“好,那我们就三个月后见。”灭灯师太冷笑道,然后重重一拂袖,出了门。
众人也只好纷纷说告辞离开。
暗间里只剩下沈太君和沈画沈书三人。
“大哥,”沈书跑到沈画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三个月,时间太短了,你有把握吗?”
沈画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转头看向沈太君,“太君,谢谢您。”
他知道,刚才沈太君那么说,是他为他撑场面。
沈太君又是使劲一锤凤杖,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怒容,“沈画,你听着,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天一山庄!你这是在拿我整个天一山庄去赌,你只能赢!若输了,就和整个天一山庄一起死吧!”
说完,沈太君拄着凤杖气愤离去。
沈书看了沈画一眼,只能忙着去追沈太君。
看着沈书和沈太君的背影,沈画突然很想念封昱纶。
他寂寞太久了,真的太久太久了,有将近五年了,其实一个人孤单久了,心会变空的,沈画的心早在五年前就空了。
自从五年前沈盟主消失之后,虽然天一山庄表面上没人说过什么,可是暗地里对沈画的指责不是一次两次,只是碍于他天一山庄少主的身份,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甚至从那次之后,沈太君再没让他唤过她“奶奶”。
是的,沈盟主的失踪,是他害的。
所以他从火一样的少年,变成了现在水一般的男子。
所以他说,楼子婴和他很像,除了容貌,还有性格,当年的他,也是那样桀骜张扬目中无人。
沈盟主很疼他这个儿子,把他放在心尖上,可是五年前他害沈盟主失踪,他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他不止是水,简直是一潭死水,他以为他这辈子就会这么一直沉寂下去,努力练武,努力得到武林盟主之位,走上沈盟主的道路,娶个世家小姐,生个接班人,了此一生。
可是封昱纶出现了,封昱纶玩世不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一只自由的鸟,像一阵自由的风,他羡慕,他动心。
沈画一直希望,有个人一直站在自己身后,若自己受了委屈,可以和那个人诉说,若自己有什么心事,可以和那个人倾诉,甚至,可以在那个人面前哭鼻子。
他一直在找那个人,一直都没有找到,包括现在也没找到,因为封昱纶并不是那个可以由着他哭鼻子的人。
不过那些不重要,既然封昱纶闯进了自己的世界,那他就由不得他再消失,他依旧会跟封昱纶倾诉,至于他听不听,不重要。
只要得到他!
沈画回到自己的院子,本来想再练练剑的,可是看到院子里坐的某人,不禁愣了下。
“哎呀!画画回来了!”
只见封昱纶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拿着沈画的茶壶茶杯,喝得美不滋的,一看到他回来,放下茶杯黏了过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画画,怎么样?好不好看?”
沈画无语地看着他这一身白衣,这素白的颜色,配上他梳的丸子头发型,五彩夺目的指甲,还有鬓角用胭脂画得红梅,就跟上京赶考的白骨精似的,用“不伦不类”形容都不合适,为了形容他,中华文化还得发明个新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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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死绝不放手
“你,穿的好像是我的衣服吧?”
“不是。”封昱纶道。
这明明就是他的!
“画画啊,你是我的男宠,你的就是我的,你的衣服当然就是我的衣服了。”封昱纶开心地玩着自己的衣角。
“不是说好做朋友吗?”沈画道。
封昱纶眼珠滴溜溜地转,“有吗?”
沈画盘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片刻后,封昱纶委屈巴拉地撅起嘴巴,“朋友就朋友嘛,反正朋友这是个很广泛的关系,有些夫妻成亲之后,也可以做朋友的。”
“瞧不出来,你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了解得挺透彻啊。”沈画好笑地看着他。
沈画很爱笑,不过大多都是温婉疏离的笑,难得露出这样的笑容,有一丝……俏皮?让封昱纶看得有些出神。
“额,当然。”封昱纶拿手捂住脸,唔,脸怎么热热的。
“可是跟我交朋友,代价可是很大的,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沈画原本还在笑,说到这里时突然沉下脸,格外认真地说道:“而且,做了我的朋友,就容不得你后悔。”
封昱纶愣了下,沈画一向沉静,给人的感觉就像水一样,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地靠近他,虽然沈画偶尔也会使个坏,用封昱纶的话来形容,就是闷骚,可是,一向沉静又闷骚的沈画,怎么会露出这个表情?
“封昱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沈画向他逼近一步,将头上的红玉簪拔了下来,摊在手心上递给封昱纶,“现在拿走,永远消失,我既往不咎。”
沈画给过他很多次机会让他离开,可他都没走。
即使他知道,封昱纶接近他只是因为他和楼子婴容貌相似。
这不重要。
他发誓,这是他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