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去过!?」男人睁大眼,又转过头望房善元一眼。
将手叠上女孩平放床面的手,做大哥的安慰著说:「以後一定带你去。」
「以後?以後是什麽时候?」
「你…!」那一句质问太刺耳,房善元怒视那人,不想在妹妹的面前发脾气,否则早将人轰出病房。
「今天就去啊!现在,马上!」
「什麽!?」兄妹俩异口同声的说。
「出去走走没关系吧?又不是犯人,为什麽不可以?」好像房善元才是固执古怪的一方,于敬说得理所当然。
他不可置信的冷笑。难道要让他在本人面前说房晴恬的身体状态有多差,体力有多不堪负荷吗?
正要开口把人请出门外一谈,却注意到另一双期待又不安的眼。
房晴恬想去的不得了,即便如此,仍安静的等待他的决定。
让人心痛的乖巧与懂事。
原来要说的话都吞回肚里,他开了开口,「我去问医生,看他怎麽说。」
大哥没有一口回绝,总是有那麽一点希望,房晴恬抿著唇,压抑心中的喜悦就怕房善元顾虑她的心情。
可这些房善元都看在眼底,他真的不想让她失望。
不是出不了门,但到不了远门,接受化疗的房晴恬抵抗力不如常人,体力也大不如从前,更何况还身负心脏病病史,前往人潮众多的公共场所简直就是一场赌注。
他有些怨怼提起这回事的于敬,同时妹妹的反应也让他明白,其实她一直都在忍耐。
☆、刺蝟的眼泪 042
後来在他恳求拜托外加再三保证下,经过主治医生的评估取得外出许可,房晴恬该有多高兴,连医院的室内拖都忘记换下,戴上医疗专用的口罩,穿著老哥买给她舒适又宽松的外出服。
纯白的t恤印著过时的图案,他觉得没什麽不好,于敬却站在房晴恬的正前方端详好一会儿,看到女孩都低下头,他正才察觉对於十九岁的妙龄少女来说,这样的打扮连及格边缘都勾不著。
「好─决定了!」
于敬精神奕奕的说,他还弄不清对方在打什麽主意,医院外头一辆加长型的白色礼车,先让他见识到这个男人真不是普通的有钱。
说是外出游玩没道理自己做司机,还说旅行的途中也是休息的一部分,他倒怀疑在于敬的人生中享乐的时光根本不曾间断过。
在前往目的地以前,遵从主子的指示司机特地绕了远路,才刚抵达店门口,房善元已经明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两位模特儿般美豔动人的店员毕恭毕敬的为房晴恬带路,比起更衣间更像贵宾室,宽敞的空间搭上古典欧风的桌椅,那一面巨幅的全身镜前方是层层蕾丝交叠成的不透明布幔,比试穿婚纱的格局还更高一个层次的精致内装,店员甚至费心的询问客人茶点的喜好,若是觉得累了还可享用免费的下午茶。
被隔绝在房间外头的房善元,等待的时间随意吊牌,他顿时变得更沉默。
以为换套衣服不需要多久,却比他想像的还花时间,途中有人从外头拿来一只神秘的礼物盒,在于敬接过後和成堆的套装一起被送入更衣室。
也许是他太爱操心,房善元在沙发上坐立难安,再看同样於座位上静候的于敬,翘著二郎腿悠哉的翻阅时尚杂志,慢条斯理的品嚐店员准备的手冲咖啡。
「还没好吗?」他终於忍不住问。
男人瞟他一眼,慢吞吞的放下书籍,留下一脸疑惑的他走入房间。
几分钟後,他隐隐听见笑声,两位女店员先打开门,对著他行个礼,而後房晴恬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他眼前。
于敬靠在门边,双手环胸的站著,优雅的微笑,「不错吧?」
米白色的蕾丝洋装,在腰际系上香槟色的流苏绑带,搭配芋粉色的西装外套,领口是一条水钻与珍珠相间的项鍊,她白皙纤细的脚踝上系著纯银的镶钻脚鍊。
房善元望著她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光是那一头及肩的黑长发,就已经令他眼眶泛红。
宛如看见大病之前的妹妹,而且比记忆中的她都还要美上好几倍。
「咳…」他想说些赞美的意见,却有些语塞。
「鞋子怎麽了?」于敬一句疑惑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察觉尊贵的客户依然穿著简陋的拖鞋,女店员赶紧取来架上的商品。
「你的脚几号?」店里的人正慌乱的准备试穿品,于敬笔直的朝陈列柜走去,选中一双高度不过分夸张的细跟凉鞋。
「二十三号半…」房晴恬小声的回答。
「喔?那这就是你的鞋了。」男人侧著半身,手上拿著一双闪耀华丽的凉鞋左右晃动。
接下来在他面前发生的事情说来奇怪,应该是让很多人欣羡,但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于敬单膝落地,就在房晴恬的脚边,不顾女方怎麽惊慌失措,男人举止温柔的抬起她的裸足,为她穿上那双堪称金缕鞋的美丽装饰。
活脱脱就像个生在现代的王子。
于敬这样的男人,有钱有靠山,有长相有个性,还有一张知道怎麽甜言蜜语的嘴,最重要的,因为将爱情当作游戏,所以永远都能做个从容不迫的胜者。
虽然这个男人从不付出真心,但他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想得到于敬的爱吧。
房晴恬的小脸蛋红的跟水煮螃蟹一样,但做老哥的怎麽舍得笑话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房善元的一句肯定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