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钟,提早返回住所的房善元已经完成洗漱,几个小时後还有粗重的工地活等著他,躺在低矮的床铺上,太过安静的夜里,免不了胡思乱想。
好汉不提当年勇,他从来不会告诉别人他曾经怎样的发光发热,因为那对房善元来说反倒是一种耻辱。
对於言书廖这一号人物,他的记忆很模糊,他记得在见过本人以前,这个名字就已经在校内流传开来,但具体原因为何,他真的不太记得了。
在他的印象中,言书廖是一名朴实的男孩,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看著两人面对电视的背影。
于敬对那个人很好,吃美味的料理,去好玩的场所,睡在上铺的房善元经常侧耳倾听他们丰富的假日计画。
他还记得于敬老是喜欢将自己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硬塞给对方,事实上那些物品都与新品没有两样,大多数的服装连吊牌都没拆下,所以少年也总是婉拒朋友的好意。
有时候时间晚了,言书廖会顾虑到他,甚至要求于敬放低音量,几次他半夜爬起来上厕所,就看到两人打著无声的电动。
就是这样一位老实纯朴的少年,连长相都算不上出色,再看看如今的言书廖,房善元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他敢说那个人一定飞黄腾达了。
在他陷入回忆当中,门口突然传来声响,以为于敬今晚会搭上新来的钢琴师,却在这个时间点返家,他有些意外。
原本大剌剌的睡在主人的床铺上,是在于敬不会回来过夜的情况下,房善元一时犹豫,错过起身的机会。
男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悄悄地咽下口水,那个人在他身旁停住,他听见衣服摩擦的细微声响。
接著是双唇碾磨的触感,房善元倏然睁开双眼。
「你果然还没睡。」男人带著笑容,偏著头注视他。
于敬已经褪下上衣,白皙的颈脖上有著醒目的红色斑点,望著陌生人留下的吻痕,房善元一时无语。
「你不问我为什麽会知道吗?」
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房善元坐起上身,准备移动到属於他的角落。
于敬没理他想做什麽,食指压上他的眉间,「你装睡的时候,眼皮会微微的跳动。」
「是吗。」敷衍的应答,他单手掀开棉被。
屁股都还没离开床面,男人猛地压下他的肩,强迫他倒回原位。
「你今天为什麽一直看我?」
突来的质问让房善元当场楞住,男人顺势跨坐在他上方,光裸的身子隔著衣料与他胸口相贴,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低语。
「小元,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喜欢上我喔。」
这是什麽鬼话!?房善元皱起眉,他想这个人未免太自作多情,想开口好好讽刺一番,对方却连舌头都伸了进来。
「唔…」像鹰一般攫食他,男人单手捉著他的後颈,灵巧的舌肆无忌惮的在他口中搅动。
如此绵密湿热的吻,不过是水乳交融的前戏,但对於急需睡眠的房善元而言,可不是什麽值得期待的好事。
「于…」从相碾的双唇中发出一丝微弱的制止,于敬却进一步的侵略,宛如要将他吞食入腹般覆盖他的唇。
被吻到缺氧,他一双眼蒙蒙胧胧,颈脖上的禁锢松开,恢复自由後,房善元的眼前是一张魅惑而危险的笑容。
于敬从容的表情俨然是一名胜利者,黑夜中那一对微眯的桃花眼勾住他的视线,潇洒不羁的唇微微上扬,只是出於生理上的本能,他的身体开始无端的感到燥热。
「你其实…喜欢他吧?」这是他现今仅有的反抗。
「你喜欢言书廖吧?」
房善元用手肘撑住床面,将上身稍微挺起,当著那人的面掀起疮疤,他以为自己获胜了。
于敬先是一愣,接著笑了起来,「呵…呵呵。」
「喜欢啊,我是喜欢他啊。」男人依旧那般从容。
「我也喜欢你喔。」
细长的手指像巨蟒般缠上他的脖子,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反抗一下被击倒。
满口谎言。
房善元闭著眼,任由男人从下方贯穿他,于敬的技术了得,除了上回在医院刻意弄痛他,第一次和这回都让他享受到xìng_ài的愉悦。
双腿大张,对方用硬挺的性器一下一上的进出体内,两具ròu_tǐ相撞的声音清晰无比,他张嘴吐气,而男人正伏在他胸前舔弄豆粒般的rǔ_tóu。
所幸比起贺雷的惯性伤害,于敬从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明白那是因为这个男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执著。
☆、刺蝟的眼泪 028
天空染上渐层的蓝,从被窝中起身,望著满地的卫生纸与四散的保险套,从床铺到餐桌,又从餐桌到窗边,男人抱著他一次又一次的shè_jīng。
好在白浊的液体没留在体内,尽管如此房善元的膝盖仍然挺不直,双腿哆嗦著。
眼看距离出门的时间所剩不多,他没有弯腰拾起地面的秽物,在浴室冲刷馀留身上的气味,上方的莲蓬头倾下热水,他阖上双眼。
疲倦无法完全驱赶,他仍然得打起精神,出门前最後回眸一眼,罪魁祸首正安稳的熟睡著。
天气逐渐转凉,扛在背上的重物仍让他热出一身汗,拭去频频滴落眼角的汗水,终於熬到下午的换班时间。
换下湿漉漉的背心,他步出工地,门口有什麽吸引众人的目光,房善元抬起头,视线中央是熟悉却意外的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