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寂寂,星月全无。
少林寺非常大师正在禅房闭目念经打坐,突然一阵劲风吹来,四周蜡烛一齐熄灭,冒着青烟,禅房顿时暗沉了下来。
非常眼皮和耳根略动,如此煞气,心中已知高手驾临。
然而,房内没有传出丝毫打斗之音,房间异常安静。
一道黑影在屋顶略过,随后只剩屋顶的一轮新月高冷挂于天际。
次日,服侍非常大师的小和尚一如往常来到非常大师房间打扫,走到门口却发现,禅房大门大开,非常大师喜欢清静,故而,素日里皆是房门严闭,小和尚感觉有些不对劲,遂劲步往房中走去。
还未走入禅房,小和尚便顿时吓得跌倒在地,口中大叫道。
“师叔死了,师叔死了!”
众人闻讯便将此事告知了寺中掌事的和尚。
方丈和悲苦大师闻讯赶至。
但见非常双眼圆睁,身上并无血痕,只有嘴角残留微微血渍,房内之物皆是原样摆放,并无打斗痕迹。
悲苦大师见到如此情景,心中暗自猜度,好似已有怀疑的目标,遂上前扒开悲哀大师内衣,发现前身膻中穴有一处淡淡的剑痕,旁边一点血渍也没有,不免大惊道,
“宗剑剑术。”
老方丈双手合一,心中悲痛万分。
“阿弥陀佛,非凡,你带领非常的弟子为非常念经超度吧!”
非凡大师与非常大师关系交好,不免激动道。
“方丈,难道就这样算了?”
主持心中虽然沉痛,但是毕竟是几十年的得道高僧,又是寺中住持,自然说话做事有其独到之处,遇到如此这般事情也依然淡定镇静,脑子比何人都要清醒。
他知道非凡和非常地关系,自然也体谅非凡的一时激动,但是也不会由着非凡误导自己的判断,故而只是淡淡地点明道,
“非凡,此事不能妄下结论,时下我们跟宗剑派已经结盟,无缘无故不会轻易杀害我派中人,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非凡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再执拗了!随后便带着一帮弟子将非常的尸体拾掇了一番,为其念经祷文,含泪地将非常火化,全寺也进入警戒之态。
非常火化之后,方丈便找来悲哀和非凡二人。
悲哀和非凡来到方丈的禅房,悲伤大师作为寺里的住持,其自身的禅房却并无想象中那般宽敞,两块黄色坐垫,一个木鱼,便是整个禅房最显眼的摆设,这位年纪老迈的方丈,行走已经不便,故而也很少外出,心纯意净,虽是万般险急之事,而对于这位身经万般艰难地人来说,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禅房内的宣炉上点着三支香,烟气缭绕,方丈望着二人说道,
“悲哀、非凡,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下山前往宗剑派查探非常一事。非凡你心思缜密,做事沉稳,只是武功不够;你师叔悲哀虽然生性轻狂,做事滑稽可笑,没个正紧,但是武功还是很厉害的,由他和你一同前行也是更安全些,我也不用太过担心。”
悲哀是寺中悲字辈中最小的一位大师,心性豁达,平素颇为不受管教,行为放荡,只是不会干严重违背寺规之事,加上苦字辈的几位高僧皆对悲哀很是喜爱,经常加以掩护,故而便一直没个正行,寺中非常被偷袭一事,悲哀虽然有些伤心,然却也不致于太过伤情。
听完方丈所言,悲哀摇了摇肥胖的身体,轻捋白须摇头笑道。
“呵呵!师兄,我哪有啊!我很正经的!”
方丈看着悲哀滑稽的样子再次叮嘱道,
“记住,下山之后,正事要紧,不能偷偷跑到酒馆喝酒吃肉,听到吗?”
“是!师兄。”悲哀忽而又一本正经地应承了,可是心里却暗自想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吃不好,喝不好,岂不悲哀!”
方丈看着这个‘老可爱’转动着眼珠,知道他心里定是又在想什么歪主意,便忍不住再三叮嘱道,
“记住,正事....”
还没等老方丈道完,悲哀便接住了他想要说的话,摇晃着脑袋说道。
“要紧,师兄,你烦不烦啊!”
主持无可奈何,便不再叮嘱,也心知多说无益,便淡淡地交代了句,
“你们吃过早饭便领几个小徒下山去吧!”
二人谨遵命令,吃过早饭便率着十名弟子出发往西北而去。
一路之上,悲哀虽然似小孩那般调皮捣蛋,却也不敢明着做些违背寺规之事,几次欲偷偷喝酒吃肉也碍于非凡严密的监视而忍住,出发前,方丈怕悲哀任性妄为,贻误事情,便一早就对非凡有所交代,故而,这几日,非凡对悲哀也就看管的紧,悲哀忍了几日,觉着浑身不舒服,却也无奈,也只好继续忍耐着。
经过几天的行程,一行人便来到达州与巴州交界的宗剑派领地。
宗剑宫落于高山之上,山上翠峰幽幽,宫楼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庄严神秘之感,山下是一处小镇,一条回环曲折,蜿蜒无尽的石阶路通往山上的宗剑宫,这条石阶有三千零一级,上山之人只能行走而上,骑马者皆需在山下下马步行,这是上官最定下的规矩,宗剑派一直遵循着这条规矩。
悲哀一路风尘,本就艰辛,见此绵延不绝的石阶,不禁一屁股坐在石阶,侧身仰躺拦住整个上山之路,撅着腿,发起了脾气。
“我不上去了,非凡师侄,你带着这些弟子上去罢,我在这山下小镇歇息便可。”
非凡自然知道悲哀心中所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