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很乐意。
他爬上参谋乙裤腿,趴在对方肩头:“走吧。”
参谋乙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即使特工身份暴露,也不妨碍两位美女继续执行任务。
首先来说,男人在床上时,警惕性比平常低;其次,就算什么都问不出,钱惟宁的身材长相都不错,还来自另一个时空,身份特殊,她俩享受一次特殊的按摩服务也值得——在这个过程中,具体谁嫖谁,就不要计较了。
“你对哪方面感兴趣?我可以优先介绍。”参谋乙继续试探。
灰狼:“都可以啊,如果选择的话,我能问问,这里有心理医生吗?”
当然有。长期在军舰服役的士兵,由于生活单调,环境狭小,精神紧张,和亲人分别太久,战友突然牺牲等等……总会累积一些心理问题,如果不及时进行疏导,小问题可能酿成惨剧。
曾经有一位尉官,由于冒进,牺牲了十分之九的部下,尉官心里不安,渐渐产生幻视幻听,最后拿着射线枪冲进主控室,逼着船长将船驶离航道进攻友军——引发了五名高级军官的伤亡及上亿的财产损失。
心理问题不能小觑。
然而,参谋乙微微一愣。
他们设想了很多问答,怎样下套,怎样保存实力,怎样不卑不亢……
只不过灰狼的这个提问,完全不在参谋乙拟好的qa目录上。
对舰船不感兴趣,对尾人不感兴趣,对帝国不感兴趣,对前朝遗族不感兴趣,对将来的目的地更不感兴趣,只想找个心理医生。
——他们俩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一人一狼时而幼稚,时而高深,风格飘忽不定,水平忽高忽低,参谋乙简直没法定性。
他谨慎地回答:“有的,我带你去。你被什么困扰着呢?”
灰狼并不清楚自己和钱惟宁从降落至今,一直被试探着套话。
而他也并不在乎,他向来有话直说,不懂就问。
“关于钱的事,我比较苦恼,想探讨一下怎样好好相处,需要心理医生推荐几本书籍。”
“你们的感情真是好。”参谋乙夸赞,“我觉得你们相处得很融洽。”
“啊?是吗?”
“你奋不顾身去帮助他,现在又这么关心他,对他真不错呢。他对你也一样,刚醒过来就维护你,生怕你吃一点亏。”参谋乙解释。
“因为他是我的人,这是我的责任。”灰狼回答,又问,“你觉得我很蠢么?”
“没有啊。”参谋乙笑了,“对亲近的人说蠢,也是关系好的一种表达方式。一个人不能光听他说过什么,得看他做过什么。他维护你是事实,而且,还怕你冷给你盖被子,这就是关心你的事实啊。”
“我并不冷。”灰狼说。
“被毛是保暖的重要手段。”参谋乙说,“你毛都掉了。”
“我的形态可以转化。”
“钱明知这一点还忍不住关心你,真是融洽的关系。”
“喔这样啊……”灰狼舔舔身上不多的毛,感觉很开心。
以及参谋乙的一句话,很深刻——“一个人不能光听他说过什么,得看他做过什么”。
这么说来,chù_nǚ地很喜欢自己啊。
等他有能力,一定要大力嘉奖!
两人说着话,来到和医务室同走廊的一扇门前,门上的铭牌写着“倾诉室”。
“就是这里了,跟心理医生说什么都可以,因为在这个房间,一切都保密——”参谋乙猛然想起一个严峻的事实。
既然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都保密,意味着,没有任何监控!
幼狼打算干什么?!
参谋乙整个人都紧张了。
——想太多是一种负担,但是身上责任重大,不由他不多想。
于是他不顾保护隐私的规矩,明目张胆地,陪着灰狼一起入内,跟心理医生攀谈。
在接下来半个多小时里,他又泪流满面地,发现自己果然想太多——灰狼还真只是单纯咨询问题而已!
而且,都是些幼稚问题——什么叫高兴,什么叫激动,什么叫口是心非,怎么判断真话还是假话……
希望美女特工那边能够有所斩获……参谋乙腕上光脑突然亮起!
与此同时,隔音效果极好的倾诉室外,响起剧烈撞击伴随大叫大嚷!
参谋乙马上推门而出。
与此同时,灰狼也一跃而起,无比敏捷地抢在参谋乙之前,冲向造成喧哗的人——钱惟宁!
钱惟宁衣冠不整,黑着脸,红着眼,脑门往外蹦青筋:“你们——你们——”他大步跨到参谋乙面前,一伸手,揪住对方衣领,“该死的垃圾!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参谋乙一惊,难道收集数据的事情被钱惟宁后知后觉,认识到严重性?真的有那么严重?人类对生理数据的看重,也是一项重要情报啊。难道其中蕴含着什么秘密不成?
参谋乙想了一圈,无论猜测是什么,己方的小动作显然不能老实承认,遂反问:“我们有做过什么吗?”
“还好意思说!你们不承认——不承认——”钱惟宁拖着参谋乙,壁咚在墙上,咬牙切齿:“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