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契出事前,每季商贸税收若干;此次重建拨银若干,预计多久恢复元气,直接间接损失若干。”
“叶契人口总数若干,农户、牧民、商户若干,鞑靼人肆虐过后十室九空,若从附近州县迁移人口填补,预计需投入多少多少政策鼓励与赋税减免,若干年后大约可恢复旧观……”
卫小侯爷一气儿说下来,只觉口干舌燥。他舔舔下唇,看了看桌上的杯子,男神的,没敢要。正纠结的当口,带着某人体温的杯子已经被递了过来。他赶忙接过喝了一大口,抬头对他甜甜一笑。
陈公子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他上前抓住他的手:“这些,小侯爷如何知道的?”
“出发前做的功课啊。”卫泠笑眯眯的抽回手,“陈大哥,明儿起我就来给你打下手如何?”
“不敢当,”陈桐这次真心实意的对他拱拱手,“三人行,必有吾师,还要请侯爷多多指点。”
送走陈桐,已过戌时。裕王有些疲倦的一抹脸,挥手让侍卫们都退下,然后转头看向卫泠:“阿泠,过来。”
卫泠垂下头,往前蹭了一小步。
头顶传来沉沉的笑声,仿佛从胸膛里震出来的一样。他有些有些羞恼的抬头,猝不及防一个温暖的吻印上额头。卫泠霎时如被电击,怔怔的傻在那里。裕王轻轻把他揽入怀中,在发心再度落下一个吻,轻声说:“你很好。”
卫泠忽然红了眼眶,一路风霜再多隐忍仿佛都有了意义。努力克服心中怯意,他抬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在脑海中描摹了无数遍的脸,鼓起勇气,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吻上了他的唇。
肌肤相贴,唇齿相依,不知不觉间主动权已完全被转移。裕王一手握着他的腰身,一手扣在脑后,用一种攻城略地的姿态霸道而不容逃脱的掌控一切。对方略嫌生涩的反应让他眼中更加燃起火焰,猛的搂过他半转身往几案上一压,柔软的腰身被反折成诱人的弧度,零碎物件哗啦啦摔了一地,少年秀丽的容颜在古旧的楠木桌上花一样盛开,烛火摇曳下竟焕发出诡异的媚态。
“阿泠……”他的声音里浸漫了情`欲与压抑,啮咬一般吻上了眼前纤细的脖颈。
卫泠闷哼一声,条件反射的绷直脖子,扬起下巴,整个人完全迷乱在一种献祭似的被占有的安全感中。笼罩着的全都是他的味道,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混合着尘土、汗渍,还有未彻底洗清的血腥气……颤抖着抚摸上埋在自己颈间的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像雄狮利爪下的兔子,心甘情愿被拆解入腹。
忽然,身上的男人不动了,他沉沉的压下来,把头埋在他颈弯,压抑的反复深呼吸。
卫泠从意乱情迷中慢慢苏醒,茫然的,颤抖的,小声说:“王爷……”
裕王撑起身体,将他的头按向怀中,抱的很紧很紧,叹息道:“阿泠,快些长大……”
有些笨拙的整理好凌乱的衣领与发丝,卫泠脸红的头都抬不起来,讪讪的,咬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黑玛瑙似的双眸漾着水波,刚被侵略过的双唇嫣红欲滴,被碎玉似的牙齿一咬,愈发散出邀人品尝的味道。裕王忍不住伸手轻轻爱`抚,有些着迷的感受着指尖细致的触感。卫泠顺势侧过脸,在他掌心轻蹭。
忽然门口传来侍卫拔高的声音:“世子爷,王爷不让……”
房内两人仿佛被当头一棒,刷的立刻各自后退三步。裕王咳嗽了一声,扬声道:“是欣儿吗?进来吧。”
启欣兴冲冲的进来,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向裕王行过礼后,径直上前抓住卫泠的手,高兴的说:“阿泠,那位贺大夫真是神医,几根针下去,王参军就醒了……咦,你脖子怎么啦?”
卫泠下意识的忙伸手捂住,胡乱掩饰道:“没什么,被虫子咬了,抓了几下就红了……”
“漫天飞雪的,还有虫子?”小世子糊涂了。
卫泠狠狠瞪了旁边看戏的某人一眼,急中生智,找来新的话头岔开:“对了,我给你们带了棉衣过来,这就去取!”落荒而逃。
启欣赶忙追上去:“你的屋子在这边,已经安顿好了,我领你去!”
不多时,两人去而复返。启欣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裹,用白绫弹墨包袱皮裹的严严实实的。已经恢复从容的卫小侯爷小心的解开,现出里面繁花似锦的两件长袍来。用的都是最好的寸锦寸金的云锦,一式两件,玄青的是裕王的,另一件靛青的略小些,给世子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