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岳大将军还活着,并且又回来的消息,将会在整个月族部落中流传开来。
而此刻,正在前厅中喝着一品官燕的人,并未考虑到这些,甚至就连岳斌他自己也忘了这些过往。或许,在岳斌的记忆中,对于东越,所记得的,却只有安和。
二狗子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品官燕,惊得合不上嘴,只听他脱口而出:“你好生阔气,竟用这等东西代茶!”
若是一般的人听了二狗子这无心之语,定会觉得尴尬,可是展炎却丝毫未觉,他反而很高兴地扬起嘴角,笑道:“这算什么,还有更稀罕、更好吃的东西!有时间,我带你们去尝尝!”这东越吧,虽是比不上皇城繁华,可这吃食倒还是不错的!
“唔……”闻言,二狗子便满脸期盼地望向展炎,他暗自心道:这一趟果真没有白来啊,自己和师傅似乎攀上了高枝呀!
兴许是二狗子的眼神逗乐了展炎,先前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立刻被他给抛之脑后,就连自己要“逃走”的计划也被搁置一边。
随后,展炎便对他们说起了东越的吃食,外头那些监视的人听着听着觉得无趣,也就渐渐地不再去关注“越王殿下”同客人之间的谈话。展炎心下一喜,待人都走光了之后,他这才正色道:“殿下,冒你之名,多有得罪了。”
“不妨事,我才要感谢展二哥才是。”傅佑元笑道。
“那殿下如今这身份该如何换回来?”想起这个,展炎就有些懊恼。早晓得,自己就一直蒙着脸好了。这下可好,东越的官员都认他这张脸是被封为越王的十三殿下。
傅佑元沉吟片刻,说道:“暂且就这样好了,等一段时日之后,找个借口,我们再换过来。”
展炎道了一声好,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却着实不好意思开口,只望着傅佑元欲言又止。
展炎的这副模样,就算是二狗子都看了个透彻,更别说傅佑元。但见傅佑元微微垂下眼眸,抿唇暗自偷笑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展二哥有何事且但说无妨。”
闻得此言,展炎连客气的言语也不说,便立刻道:“岳师傅和二狗子的住处,我会让人安排妥当。只是与殿下,却是有个不情之请。”略微停顿一下,他看了傅佑元一眼,然后续道:“恳请殿下与我同宿。”
此言一出,不止是傅佑元神色微变,就连二狗子也惊诧地将目光投向展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展炎支支吾吾道:“自打我顶着殿下的名号来到这儿之后,那些人总是不停地往我床榻上塞美人儿,先前,塞的都是女子,一个赛一个的美。可我行得正,坐得端,怎能做出那些有辱斯文之事,美人们五次三番被冷遇之后,也不晓得哪个出的鬼主意,竟然开始给我塞男子,还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
“所以,你是想用我来挡?”
那些人的用意,傅佑元自是能够猜得明白,无非是想让“越王殿下”沉迷于酒色之中,无所作为。如此一来,他们也好继续掌控着东越。
明了归明了,可是让傅佑元自己装成“越王殿下”的男宠,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也不是……”展炎纵是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百毒不侵”竟也微微有些羞赧,只听他小声说道:“我……可以让殿下在上位……况且,装作他们所希望的样子,减去了他们对我们的防备,也好方便我们行事。”反正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上面还是下面展炎都无所谓,若是殿下觉得有失面子,那就自己处于下位好了。
闻言,傅佑元倒是眉梢微动,仔细想过之后,居然一口给应了下来。
私底下,二狗子悄悄地拉了拉岳斌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师傅,我总觉得这个展二公子出的是个馊主意。”
“嗯。”岳斌应一声,道:“静观其变。”
当夜,傅佑元便住进了“越王殿下”的寝宫。
在寝宫侍奉的婢女们见“越王殿下”领着一个美少年进来,忍不住在私底下交头接耳。
“瞧见了么,越王殿下竟然带了人回来,那是哪儿来的狐媚子?”
“我哪晓得,原以为这越王殿下是个不为美色所惑的正人君子,不曾想,先前那些尽是在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