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来探问的村里人,段杰只能委婉的说那是家传的秘方,不可外泄的,知事的也就不再追问了。就是有那不懂事,或者说是脸皮厚的,哪怕平日里没跟喻实有来往,这时也要硬说她和喻实关系多么的近,两家一直就是一家人一样,这秘方教了她也并不会有事。还说什么一家人还用说两家话,她学了也能帮衬着喻实,让他不用一个人做药做的那么累。
段杰对于这种人,只能呵呵的笑,再呵呵的笑着把人送走。关于药方的事却是死活不吐口。教给你,你再拿去卖了,我吃毛线啊!七百两银子都没卖了,凭毛要白白给你。当然这话不能直说,说了喻实以后在村里就没法混人了。
腊月二十三,段杰抱着团团,桑峰,三人祭灶。有说女不祭灶,生育过的双其实也是不祭灶的。不过段杰这货压根没认为自己和女性有任何联系,所以他自然是可以去祭灶的。
祭灶是在晚上进行,摆好一干吃食,段杰碎碎念着从其他人那里学来的祷词,念完后,把糖烧化一块,涂在灶君的嘴上。糊完了,再把画揭下来,和扎好的草马一起烧掉,算是走完这祭灶的一套东西。团团在桑峰怀里一脸好奇的看着,把灶王爷送上了天,这些祭灶的吃食也就能吃了,段杰挑了一粒只有黄豆大小的糖果子,放到早就盯着那些吃食的团团嘴里,小家伙尝到那甜味后,眯眼乐了起来。
因为祭灶的缘故,这天晚上的饭就比平时吃的晚了许多,而且这天吃饭讲究要多吃,吃的极饱才好,团团当然还是按着平日的来,但是他和桑峰两个就吃多了。晚上两人都撑的睡不着,段杰就拉着桑峰在屋里说话消食。
第二天,一睁眼,段杰就看到桑峰四仰八叉的枕着他的大腿睡的香甜,团团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手里还攥着他的一缕头发,小嘴时不时的抿一下,好像正在梦中吃着什么好吃的。
“阿峰啊,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段杰推了下桑峰,小孩昨天睡的太晚,因为消食,段杰不想让他们睡太早,昨天讲了几个现代改编的小故事,小孩听的十分入迷,一直求着段杰再说一个,一直说到大半夜,也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桑峰这会睡的正沉,他就觉得今天的枕头有点软,还热热的,两手那么一抱,还拿脸蹭了起来。
段杰身子一僵,一脸黑线的把小孩从自己身上揪起来,神情颇不自然的抬了一下腿,掩盖了某处不正常的变化,“快起床了,今天要打扫屋子呢。”
桑峰揉了揉眼,一脸呆呆的看着段杰。段杰难得看到桑峰这么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拿手捏了下桑峰睡的红红的脸蛋。桑峰这才发现自己昨天竟然跟着喻实睡了一夜,脸瞬间就红透了,不过团团可没给他们害羞的时间。小家伙尿了……手忙脚乱的给团团换了尿布,段杰的那啥也熄了,其实平日团团撒尿的时间还是很有规律的,不过今天这两人都睡过头了。
伺候完团团吃饭,段杰和桑峰两人开始打扫房子。本来是家徒四壁的屋子,应该很容易打扫的,不过这一年来,段杰陆陆续续往家里添了不少东西,因此两人打扫也花了不少工夫。正干的热火朝天,家门口前来了一辆骡车,“喻家小哥,给你送东西来了。”车上跳下来一个广善堂的伙计,朝段杰的院子高喊了一声。
“你们可算来了。”段杰一听吆喝,拎着鸡毛掸子就出来了,那伙计看到段杰手中的鸡毛掸子,缩了一下脖子,嬉笑道:“我说喻家小哥,咱们给你送东西,你怎么拿这个迎人呐。”
“去去。”段杰将鸡毛掸子随手往身后一插,“这不是急着出来么,忘了搁下了。怎么这些东西今天才送到,我都等了你们好几天了。”
那广善堂的伙计摆摆手,“喻小哥,你想想,你这一口气要五百多斤皮硝,青云镇根本凑不出这么多,这还是我们掌柜的特别从其他地方找来的,都是上好的,喻家小哥,你看这些可够用?”
“足够了。”段杰拆开一个袋子,看过了里面的皮硝。就招呼着伙计把这些皮硝搬到院子里去,两人说话的这片刻工夫,段杰家门口聚起了不少人。
“实哥儿,这袋子里装的都是啥好东西啊?”“像是上好的细米白面吧。”“实哥儿,这是不是上次来买你药的那个贵人送的啊。”“实哥儿啊,这贵人怎么想起来给你送东西了?”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让段杰的头都大了一圈,这些人好奇心也太强了,虽说段杰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年多了,但是有时候他还是很不能适应这里的某些习惯,比如哪家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一闹起来,那就是集体围观啊!而且还会成为村里所有人的谈资。这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他还无所谓,现在轮到自己的时候,才觉得这习惯真心让人囧啊。
最近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有人说他家顿顿都是大鱼大肉,细米白面。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说的也不算错,虽说段杰没顿顿吃肉吧,但是也是一个月都要开几次荤的,细粮那更是天天吃。
今天一过,他家的事情肯定就会成为村里新的谈资,而且可以衍生出各种版本。天知道,这不过是广善堂给他送原材料过来了。段杰同意被压价的一个条件就是广善堂要提供皮硝这种原材料给他,让他不用再去采买皮硝,实在是省事不少。这五百斤就是今年的量,段杰要的自然比需要的多不少,不过这东西也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