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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不解道:“会出什么事?”
匠人正是毛老汉,一看程墨毕恭毕敬陪着一位身着官服的老者过来,老者居然会问他的话,他顿感受宠若惊,立即恭敬地道:“回贵人的话,这些管子都非常沉重,若是一个不慎,会砸死砸伤抬管道的人。”
霍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毛老汉再三讲解,确认抬管道的民夫全都明白了,才指导他们操作。
霍光站在旁边,看着八个民夫抬一根管子,慢慢走下深沟,放在沟中,不禁问程墨:“如何让热汽不外泄?”
程墨指给他看:“这些管道的接口都有螺旋,互相咬合,便会严丝合缝,热汽因此不会外泄。”
霍光至此才相信程墨能把供暖系统做好,试想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又如何会做不好呢?他却不知,现代接口用螺旋咬合,是再普通不过了。现在有了风箱,可以炼出好铁,程墨已画了图形,注明尺寸,让铁匠制作螺丝。
他穿到这个时代,没有改变这个时代历史的走向,却改变这个时代的生活,以后,还会有铁锅,人们能炒菜吃。
看完安装一根管道全过程,霍光才回公庑。他官袍上全是沙,随从回府取来干净的官袍让他换上。
对程墨加快工程进度的做法,他还是满意的,叮嘱道:“切切注意民夫安全。”
刚才他可听毛老汉说了,若操作不当,会死人,真要死几个民夫,被有心人利用,事情就麻烦了。
程墨明白他的意思,也防着这个,要不然不会把操作要点让毛老汉背熟了,教给民夫。这些挑管道的民夫,都是特地挑选过,身体强壮有力气的,只要按顺序操作,定然没事。
“是,岳父放心。”程墨道。
你这样胆大妄为,我还真不放心。霍光腹诽,语气平静道:“一切以安全为首要。”
既要保进度,还要保安全,可不能为了进度,把安全抛之度外。
程墨应了,回御街监工。在三倍工钱、白米饭管饱,大白馒头管够的情况下,近三百民工只用五天便把御街的管道预埋好,黄沙回填完毕,路面夯实如初。
贾阳脱鞋光脚来回踏在平静挖掘过的地方,又蹲下用手抚摸路面,跟站在路边看着路面微笑的黄受叹道:“程卫尉办法真多。”
朝臣们反对皇帝移驾别宫,他便用实际行动堵了他们的嘴,让他们再也说不出一句不是,这年轻人,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有使出来?
黄受笑着打趣道:“你现在还觉得勋贵子弟多不务正业吗?”
贾阳已经由黑转粉,自己何曾不是?只是没有贾阳表现这么明显罢了,要不然两人也不会相约过来细看。
贾阳哈哈大笑,道:“总有一两个特例,除了程卫尉,别人可难说得很。”
到底不肯承认自己有偏见。
霍光在马车路过御街时,下车察看良久,才上车。他虽神色依旧,但不语还是从他明亮的眼睛里看出一些赞许。
何立也趁暮色四合,无人发现时,偷偷来看,趴在地上用手一寸一寸的摸,地面平静坚硬,跟另一边没有挖掘过的地方并没有不同,要不是泥土的颜色深一些,谁都会以为两边没有差别,这还怎么找碴?
连日赶工,民夫们累得不行,程墨让他们休息两天,在府里设宴请武空、张清等人,何谕和武空关系不错,也跟过来噌饭。
席间,程墨道:“全城供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心难,要是烧柴,只怕没几年就把秦岭烧光了。”
朝臣们各种抱怨闹腾,都是冲着程墨去的,可武空做为具体的负责人,压力还是很大,特别是有些朝臣路过御街时,纵容指使随从谩骂民夫,把堆在路边的泥沙踢回沟里去,个别人还故意在马车后面系上树枝,扬起大量沙尘。
程墨没在的时候,他必须出面沟通,朝臣们惧怕程墨,可不怕他,每次他都是尽量耐心说服,才把这些人劝住。每次他都累得不行,心累。直到程墨亲自坐镇指挥,这种情况才没有发生,很简单,有不开眼的闹事,程墨直接拿人,根本就不跟人废话,三两次后,再也没人敢打碴了。
今晚武空放下心事,喝得有点多,醉熏熏间,听程墨说困难还在后头,不禁大着舌头道:“那怎么办?”
张清、何谕等人听说会把秦岭的树木烧光,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墨道:“地下埋有焦煤,要是能挖出来,就不用烧柴了。”
武空睁着醉眼“哦”了一声,道:“焦煤在哪里?”
程墨道:“并州,地下多产煤矿,只要探测到矿脉,征民夫挖掘,便能为京城供暖。”
张清怔怔道:“并州离京城可不近,如何把焦煤运到京城?”
虽不知焦煤是什么东西,但可以想像,运输是个大问题。
程墨胸有成竹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这些天可没闲着,正在画铁路的图纸呢,待全国各地的铁匠陆续到位后,便抽调一部份人制造火车,铺设铁轨,做一条专线,运煤进京。
张清想想还是不放心,道:“五哥真的有办法?”
不是张清信不过程墨,实在是这个时代交通不便,运输是大问题,现在运粮多用独轮车,路途稍远,运的粮还不够民夫路上吃的。
程墨道:“放心吧,不用独轮车,也不用水运。”
主要是没运河可以运,要不然用船运煤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