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他觉得凌轩在生气，一时不敢再多话，闭上眼躺好。
在他印象中凌轩个性好的不像话，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够长期够忍受齐少陵的刻薄和毒舌，怎么会和他发脾气？皇甫柏想，大概是水呛多了产生了错觉。
待车子里温度降低之后凌轩就将空调关了，渐渐车里的温度逐渐攀升，一开始湿衣服碰着风有点冷，然后是温暖，还未变成闷热前凌轩就又将空调打开，车内的温度总是控制在一个适合的范围内。
到了医院将车停好，凌轩没再抱他，只是将他扶下车。
呼吸正常，肺部ct也正常，没有积水，医生给开了点抗生素和葡萄糖针剂，原本是应该留院观察，怕是会有并发症，但是皇甫柏不想住院执意要回家，他家是有私人医生的，到时上门来看就可以。
医生看他各项指标都正常也就没有坚持，只是交代了回家得好好休息，体温要时刻注意，今天得禁食，后三天饮食也要注意，只能吃流质食物。
凌轩送他回了市内的公寓，到家时两人身上除了裤子还湿着，t恤早已被体温烤干。
进了门，凌轩扶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进卫生间放热水，一出来，坐着的人没了踪影，走进卧室，看到他正从衣柜里翻衣服，凌轩面无表情：“医生说让要好好休息。”
皇甫柏有点委屈，回来的路上凌轩一句话也没和他说，现在他不过是想帮个忙而已。
“我只是来拿替换的衣服。”
“你放着，我来就行。”
“我没事了……”
虽然还是全身无力，但也只是无力不是瘫痪。
凌轩没有指责，只是说：“我把你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皇甫柏垂下头，“睡衣就在这里，内裤在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新的也在里面。”然后默默走回客厅重新坐好。
凌轩从柜子抽屉里拿出干净的衣物搁在卧室里，又回到客厅。
皇甫柏越来越肯定凌轩在生气，他把从早上直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没想到他到底哪里做错了，正想着，人就又被凌空抱起，愣愣的看着凌轩。
凌轩抱着他走进浴室，长腿一伸就将门关上了。
热气氤氲，橘黄的灯光印着镜子里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两条人影。
两脚终于着地，t恤被人脱去，然后就是解腰带的声音和裤子拉链被拉开。
皇甫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按住拉链，“我自己来吧。”
被人很淡的看了一眼，然后收紧的手不知怎么就放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先是长裤，再是内裤，脱下的衣物都被凌轩扔进角落的洗衣篮里，他的表情比较像是在清理鸡毛，而不是给个大男人脱衣服，倒是皇甫柏原本失了血色的脸上渐渐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色。
二十五岁的身体已经发育健全，不壮硕，却也不是像少年人的纤细，而是成年男人偏瘦的身材，但是瘦的恰到好处，并非看起来一根根排骨似的很突兀很尖锐，皮肤白皙细腻，骨肉均匀圆润，因为没有刻意锻炼而有过于发达的肌肉，这幅身体总体来说很合眼缘。
凌轩探手试了试水温后又直接将人抱起慢慢放入浴缸中，还吩咐说：“坐着别乱动。”声音不冷却很硬，言下之意就是他帮他洗。
皇甫柏不满被抱来抱去当成女人对待，而且还有损他男性的尊严，为什么同样是男人，凌轩抱他好像毫无压力，提溜来提溜去的，一点都没有露出吃力的表情。
看皇甫柏听话的坐在水里一动不动，凌轩很满意，将身上沾了海水的上衣和粘腻的外裤脱去。
凌轩的肤色不白，但也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人工黑，是很好看的麦芽色。
平时藏在西服下很难辨清的身材一下子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皇甫柏面前，不是像举重和健美那样夸张的肌肉，更接近于身材修长的体操运动员。微微鼓起的胸大肌，不用亲手摸就知道硬度了得的八块腹肌，然后就是蕴含着力量的大腿和上臂肌肉，这时候皇甫柏算是能够明白为什么凌轩抱他一点也不费力了。
看来他平时一定很喜欢健身，皇甫柏顿时惭愧了，赶紧将目光移开。
挤了点洗头膏在手心，和了水轻轻搓出泡沫，凌轩蹲在浴缸边给皇甫柏洗头。
不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只是凌轩和发廊小弟不能比，手法粗糙，力度也不合适，头皮被他拽的还有点疼，而且泡沫还从额头上滴下来，赶紧把眼皮紧紧的闭上，脖子也僵直着不敢动。
洗的好不好是其次，而在于给他洗头的人，凌轩大可把他扔着，不必对他这样好。
就连霍砚，也没在生病时给他洗过头。
“把眼睛闭紧了。”凌轩拿起花洒，把水温调好，先在手上试了试。
“嗯。”
温热的水从头顶喷洒下来，水流经过耳鼻时皇甫柏想起之前溺水时在水下的那种压迫窒息感，身体微微颤抖，屏住呼吸，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好了，把眼镜睁开吧。”
皇甫柏依旧没有放松，凌轩发现他的情绪不对，拿了毛巾给他把脸擦干净，然后捏着他的下颌令他转过头面对他。
“呼吸。把眼睛睁开。”
醇厚低沉的声音穿过耳膜，皇甫柏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水下已经安全。
渐渐放松身体，将眼睛睁开，凌轩的俊脸仅在咫尺。
瞪圆的眼里满是不知所措，凌轩微微叹了一声，拽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