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萧平喊得声嘶力竭,双目充血,“一派胡言,十三爷不会自杀的!”
“就算十三不自杀,他知道跟哥哥有了苟且,你觉得他这一辈子还会幸福吗?以后他就算成亲生子,也忘不了跟你做过肮脏龌龊的事情!他要如何面对他的妻子?恐怕他跟妻子在一起的时候会想起被你侵/犯的情景。他还没到十八岁,你趁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迷惑了他,你有没有想过他以后怎么办?你要他也像你一样被世人嘲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到老了孑然一身,无儿送终?他明明可以按部就班,顺顺利利地走完他的人生,他明明可以称霸武林,受万世敬仰,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护十三的你,亲手毁了他!”
萧平想说不会的,十三爷会幸福的,他拼尽全力,他此生唯一目标,就是希望十三爷能幸福。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为他杀人,他为他铺路,他为他默默做了那么多,从不奢求能有回报,只要十三爷幸福,萧平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即使这未来的幸福生活没有萧平的参与也无所谓。
萧平想说十三爷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的,他设想了那么久,想他站在自己不能企及的高度上,他绝不允许任何人阻止云泽到达这个地位。他要让他的弟弟,代替他,活成人中龙凤,他绝不会让云泽受到任何人的嘲笑。
可是听了云城的话,他几乎可以想象以后云泽在江湖人眼中是什么样子。
就算云泽武功练成天下第一又怎么样?世人只会说他是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兔儿爷”。
萧平想说是我对不起他,借酒强上了他,与他何干?世人的鄙夷为何要云泽来承受?可是这句“是我强迫十三爷”怎么也说不出来,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得死死的。真的是强迫么?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深沉厚重的情意,到如今都变成强迫了吗?
萧平觉得云泽没有错,他只是被一个男人喜欢罢了。
萧平觉得云泽将来一定会很好很好,娶一个美丽的妻子,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统领武林,称霸江湖,无人能敌,变成一个传说。
萧平觉得云城说的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只是这个不对的地方,他暂时还没有找到。
云城突然又说道:“你是不是很想杀我?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唯一知道你身世的人,以绝后患?这样十三就永远不知道真相了。”
萧平惊愕抬头,瞪着云城。
云城笑了,笑得胜券在握。
“你杀了我,你就成为了他的杀父仇人,他那么孝顺一定会为我报仇,你们两个再无修好的可能。”
没错,云城说的没错,他把所有情况都考虑到了,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
萧平为云泽将来能幸福而做的那么多事,在今天,都失去了意义,两个男人已是不该,又是亲兄弟,就罪加一等,他们俩个的肮脏事如果被人知道,云泽再没脸活下去。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他。也许云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但是萧平在乎,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对云泽不敬,而且他深深地知道云泽绝不会接受乱/伦这种事。
萧平就算死,也不能让这件事泄露出去!
萧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地,重重磕头,“只要老爷不将小人的身世告知十三爷,萧平从此后任凭老爷差遣,一定会杀了江风扬。”
“哈哈哈!”云城大笑。
他是应该要笑的,他终于逼得萧平走到了这一步。
萧平深知自己若刺杀失败,必难逃一死,不是被江风扬杀了就是被云城杀了,若刺杀成功,云泽为友报仇不会放过他,两人会反目成仇,所以无论刺杀结果如何,萧平的结果,从他答应刺杀江风扬的这一刻起就已注定。
云城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志得意满地扶起萧平,像一个父亲那样慈眉善目地道:“平儿,其实你不知道,当年我曾派人去秦淮河畔找过你母亲,不想晚了一步,伊人已逝,打听到你去了洛阳,急忙将你带进云家。我将你安排在暗卫营,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是妓/女所生,不得认祖归宗,在暗卫营里训练,我至少还可天天看见你。”慈爱地拍了拍萧平的肩头,温和地道,“如今你武功高强难逢敌手,心志坚定有勇有谋,可不是成才了么?为父心中不知有多么欢喜。”
是啊,成才了,从小挨饿挨打在妓院长大,躲在阴暗潮湿的柜子里耳听母亲被男人侵/犯而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母亲病死在眼前无能为力,在暗卫营被男人撕开衣服像狗一样玩弄,这样的萧平,变成今天这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无人敢欺,江湖中人人闻名丧胆的天下第一刺客,可不是成才了吗?他的成才,完全拜云城所赐。云城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除了他,天底下还有哪一个父亲能把自己亲生儿子训练成这个模样?
萧平抬起头,全神贯注,毒蛇一样盯住云城,慢慢地道:
“老爷的恩德,萧平没齿不忘。”
云城拉着萧平的手,站了起来,恩威并施地道:“平儿,只要这次任务成功,我便将你母亲的牌位摆在云家祠堂,我知道你母亲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进云家的门,平儿,我这样做,也是对你的一点补偿。”
这辈子,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叫他“平儿”,还用那么慈爱的语气,一声声“平儿”叫得萧平简直想吐,控制住脸上的肌肉,面色平静如常,随着云城的搀扶站起。
“平儿,今日你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