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嘉成想不到此人竟无耻到这般地步,气得双手发抖,恶意讽道:“大将军以什么名义协理后宫呢?要不,朕封你个皇后当当?”
哪知谷嘉诚道:“圣上不是已经有一位皇后了?无故废后恐怕有损清誉,圣上若真有意,册封臣为皇夫,倒是可行。”
“谷嘉诚!”伍嘉成忽然跳了起来,指着谷嘉诚大声喝道:“你你你!你竟然敢如此戏弄于朕!不要以为朕真的怕你!朕,朕,朕要……”
谷嘉诚离开座位单膝跪地,朗朗向皇帝道:“臣有罪,请圣上息怒!”
伍嘉成犹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得脸都黑了(当然本来也不白),可是他又能如何?难道真的把大将军砍了吗?只怕他的旨意还没传出玄宸殿,自己就先丢了命。
伍嘉成烦躁在殿内转了几圈,忽然挥拳狠狠砸在了红漆柱子上,砸得他自己倒吸一口冷气,好痛!
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只会说“圣上息怒”,哪里敢过来瞧他伤势?却是大将军一跃而起,从背后将皇帝揽进怀里,小心翼翼托起他的手置于掌心,锁眉急唤:“快传太医!”
伍嘉成咬牙扭过脸,恨恨道:“谁要你假装好心!”
谷嘉诚在他泛红的手指上轻轻吹了吹,问:“疼吗?”
伍嘉成拿眼斜他,“废话,你砸一拳试试?”话音刚落,谷嘉诚真的一拳砸在了刚才那根红漆柱子上,动静比伍嘉成砸的那一下不知大上了多少,疑是整个大殿都震了一震。
不仅满殿的宫人们懵,伍嘉成也懵了,他愣愣望着谷嘉诚,问:“你,你想揍我吗?”
谷嘉诚淡淡说:“是圣上让臣试试,圣上这就忘了?”
伍嘉成觉得后背一阵发毛,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瞪大眼望着他发愣。
谷嘉诚一本正经说:“臣知道自己长得好,可圣上这么看,臣也是会害羞的。”
伍嘉成:“……滚你娘的。”
谷嘉诚瞧他乐意骂人,便晓得他肚里那股子火气消得七七八八了。恰好太医令白庞赶了过来,细细给皇帝瞧了手指,说是无妨,祛瘀的药膏抹两天就好了。
白太医呈上药膏,伍皇别扭开口说:“也给大将军两瓶。”
白太医问:“大将军也受伤了?伤在何处”
伍嘉成“嗯”了一声,谷嘉诚却说:“无妨,已经不碍事了。”
伍嘉成不高兴了,说:“哎呦,你给太医令瞧瞧嘛!”
谷嘉诚只好伸出手,白太医也细细瞧了瞧,却说:“确实无妨,无需用药。”
伍嘉成说:“不会吧?他使的力比朕大多了!”
白太医低头说:“微臣不敢欺瞒圣上,只是在外力下留了些印痕,
确实是,不妨事。”
伍嘉成抬头不可思议瞧着谷嘉诚,谷嘉诚说:“臣长年在外东征西讨,怎比圣上细皮嫩肉。”
伍嘉成听了浑身不自在,挥手说:“滚吧滚吧!”
太医令也想跟着大将军一起滚,然而皇帝不开口他不敢动。伍嘉成托腮沉思了片刻,终于注意到了他,冲他说:“你怎么还不滚。”白太医赶紧乐滋滋滚了。
大将军和太医令都走了,顺儿这才来报,说皇后和贤妃、修容三位娘娘还在殿外头跪着呢,这么热的天,再跪下去怕是要伤身。
伍嘉成大惊!这才想起自己的女人。
连忙让人把三位娘娘宣进殿,又是冰扇又是凉茶的伺候着,看着美人们虚弱的样子,伍嘉成感到十分抱歉,说:“是朕不好,让你们受累了。”
皇后冲他温婉笑了一笑,道:“皇上这样说,是折杀臣妾们了,原本臣妾们也是来向圣上请安,因为听闻圣上龙体不适,这才不放心想来瞧瞧。刚才瞧见大将军和太医令都来过,想必圣上这是急疾,现在可是好些了?”
伍嘉成让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好了好了,都好了。”
沈贤妃与许修容相继表示了关心,伍皇的后宫虽只有这三个女人,倒也是各有风姿,皇后端庄温柔、贤妃秀外慧中、修容明艳动人。伍皇也知道,别说同历代君王相比,便是随便一个富贵人家,后院的女人也不会比自己后宫里的少。
伍嘉成也不是不爱美人,但她们便如同画在了纸鸢上,能看不能吃,再多再美又有何用?世上最悲催的事情,恐不过如此罢。
☆、第四章 凤栖二度
伍嘉成不愿面对后宫的女人们,因为看到她们就会勾起他的心伤,若不是九王时先帝下旨赐婚,若不是刚登基时不得不做出拉拢朝臣的姿态,伍嘉成是一个女人都不愿娶的,娶回来亦不知如何面对。
皇后等人此行,原来确有事向皇帝禀报,近来因天热无雨,许多地方遭了旱灾,户部正想法设法筹集赈灾银两,皇后的意思,是想削减后宫用度,省下银子充作赈灾。
伍皇夸她贤良,皇后却不居功,说这是贤妃的主意,贤妃沈清岚的父亲便是户部尚书,难怪她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伍皇又夸贤妃,贤妃自然谦了几句。
皇后又道:“只是宫里只我们三个姐妹,再节俭也是有限,臣妾是这样想的,不若由臣妾起,捐一千两银子出来,贤妃妹妹和修容妹妹或八百或六百都是好的,我们这些银子虽不多,但既然宫中有了表率,外头王妃郡主夫人们定然不会干看着,到时候一并捐钱捐物,应是笔不小的赈灾款。”
伍皇连连夸皇后聪慧,皇后却瞧着皇帝那神色有几分倦怠,晓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