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分钟后,羽精神奕奕的走出了出口,他愉快的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拆开,刚要咬一口的时候,一只略显苍白的手伸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甜点。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已经不能再吃甜食了吧。”冷着脸的英俊少年一把将某人手里的巧克力抢了出来,“老师你的血糖已经接近危险指数,作为你的私人医生,我必须要告诉你,如果这么下去,没到三十岁就会得糖尿病的。”
“吵死了!!”羽觉得自己已经郁闷得快死了,自己的学生那么多,当初怎么就挑上了这么一位来接他呢?
最多十七八岁的少年微微挑眉,“你真的要让自己死于糖尿病是吧?老师。”
“闭嘴,瞿子初。”
这个叫做瞿子初的少年时羽众多学生中唯一一个以医术见长的。在一年前,瞿子初和其他几名真田组杀手成员一起叛逃,之后就开始了下落不明。
瞿子初一向是羽最讨厌的那个学生,原因很简单:这个小子的废话简直多到了让羽想要自杀的地步。
alec被中国警方拘留,其他几个不是笨蛋就是自己看不上,加上某一个坏心眼、兼职他老爸的家伙冷言冷语的一阵戏弄,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结果。
羽看着被瞿子初扔进垃圾箱的巧克力,考虑是不是把眼前这家伙也跟着杀了扔垃圾箱算了。
“你来得比预计的晚。”瞿子初冷冷的道,“我希望老师你记住下次要守时,我听说老师还算是日本人,你们日本人不是一向很守时的吗?而且做事婆婆妈妈啰啰嗦嗦,怎么现在就这样不知道按时出现?去逛免税商店了?还是把时间浪费在什么别的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了?老师从事的工作在时间方面应该要求很苛刻吧……(此处省略一千字碎碎念)。”
羽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到惨白,他咬牙切齿的一字字道,“我的飞机晚点了。”
“那这又是老师的不对了,老师为什么要订这种有诚信问题的飞机票?难道就不会找一些比较好的航空公司吗?要我说,着说到底还是老师自己的责任吧?”
“……”羽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他郁郁的钻进了suv,狠狠的拉上车门,心情不爽的抱起双手,将脑袋扭向窗外,一脸的不理不睬。
“说实话,”瞿子初一面慢悠悠的转动车钥匙,一面淡淡的道,“我没想到老师你真的会来。”
“你要对我冷嘲热讽似乎已经太晚了点。”
羽想起了另一个人带着悠然笑容的脸,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去求他似的,那张脸让他想要杀人。
不过,这还是其次。
“我只是惊讶罢了。”瞿子初从后视镜里看着羽的脸,表情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似的,“只是一个真田圣,居然让你愿意再次回到真田组。”
羽微微垂下眼眸,淡淡的道,“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还什么都没有答应呢。”
“真田圣已经死了,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一点,老师。”
他没有吭声,只是出神的看着窗外,脑中快速的略过了一个有着浅色头发的少年对他坏笑时的模样。
“顺便问一句。”在汽车滴滴的报警声中,瞿子初将安全带扣好,慢悠悠的道,“老师你从加拿大过来,什么行李都没有带?”
羽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马上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
相比其他的大城市,上海要年轻得多。
从二战之后到现在,这个城市好像已经被脱胎换骨,她的过去被人深埋地下,像是人们已经记不起了那段战乱横行、黑道肆虐的时代。
羽一向不喜欢这种大城市,刺眼的霓虹灯,总是带着讨人厌的晃眼感觉。
离开纽约已经两年。
他撑着下巴,看着外面快速闪过的灯光,眼神有些恍惚。
空气中散布着城市的浮华气息。
冰冷,带着彻骨的陌生。
“你的field box*1在后面,”瞿子初将汽车转上南北高架,他快速的瞥了一眼gps导航上的路线,“记得你答应黑崎先生的。”
“我记得。”羽将后面的黑色箱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把黑色的手枪,一个弹夹,以及一个消音器。
suv穿过大路,在一条小街边上停了下来。
羽将行李箱拎下来,将车门关上。
瞿子初却摇开了车窗,黑亮的眼睛盯着羽,幽幽的道,“告诉我,老师,你这次来不是为了复仇。”
羽冷硬的扭过了脸。
“……绝大部分,不是为了复仇。”
他的口袋里装着一张照片。
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照片。
这是那个男人唯一交给他的东西。
上面是一个很精致的花瓶,一支淡紫色的塑料花,看上去像是那种破旧的老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