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迟明白褚瑜贴心,脸上笑得收敛不住。末了不想竟还在里头找到一只写着自己名讳的。他连忙扒拉出来看了,那字条上还写,“阿迟赠我书,此物为回赠。”
吕迟心头一喜,想要打开,却发现那小盒子不同于其他,是特意落了一把精致小锁的。
“这要我怎么拿?”吕迟眉头一竖,将那小箱子拿起来来回晃动两下,里头闷闷的传出东西来回滚动的声音,可到底装的是什么却不太能分辨的出来。
他歪着头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又递到明柳耳边让她听,两人均是摸不着头脑。
“一肚花肠子,”吕迟嘟嘟囔囔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拿不出来看了一会儿凭空觉得心烦,干脆推到一边捅自己的春.宫图箱子并排放到一处。
“听着好像也是玉器,只不过感觉怎么圆滚滚,箱子一动就跟着跑呢。”明柳凑在一边,也十分疑惑。
“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什么玉器这么大件?怪沉的。”吕迟摆摆手,“别管这东西了。”
他认真的数了数褚瑜送过来的箱子,心下高兴,“他选的都好,省的这边再出去买了些用不上,亦或是京城就多了去的东西。”
明柳心里一时也对那给她咒骂了好几日的老东西有了点好观感。
枣木和李立一块儿带着两个宫人将这些东西往宫门口的马车上搬送,吕迟跟着出去,一路还说个不停歇。
“若是祖母怪你,只管告诉她‘都是少爷的主意,他消了气就回来了,只是回去时切莫再有什么丫头通房,让他见了心烦的很。’,若是母亲问起来,就说‘在外头好得很呢,对家里挺挂念。’,父亲那边就说,‘顺顺当当再半个月约莫也就回去了’,那几个小的如果缠着你不放,就说‘收拾收拾还要去接少爷回家,’”
枣木频频点头,一句句不敢落的记在心里。
他们两人行装轻便,上了马车便走,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雨幕里。
“枣木那般呆傻,也不知路上平不平安……”明柳揪着手绢念了两句,跟在吕迟的身后一步三回头的看向门外。
“枣木是练过些拳脚功夫的,平日你欺负他欺负的多了,只当他是个病猫子不成?”吕迟瞥她一眼,又笑,凑过去小声问,“担心枣木吧?”
明柳给他眼里刻意的促狭弄的脸颊通红,又酸了吧唧道,“要奴婢担心他什么?他可连乐安居都有人惦记着给他做鞋垫呢。”
“这酸气都快冲天,也罢,乐安院那个丫头是个聪明灵气的,指给枣木也不失为是个良配。”吕迟脚步轻快的走在前头。
明柳连忙追上去,期期艾艾的追问,“少爷,您,您不当真吧?”
“兴许呢。”吕迟答的模棱两可,差点儿急的明柳眼眶红。
“您,您,”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明知吕迟是故意,可依旧心里着急。
吕迟坏趣味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打头拐过一个游廊,瞧见游廊尽头褚灵站在角落里,一个宫人正弯腰给她整理衣襟。
褚灵的小脸干干净净,头发也梳得整齐,可面对宫人她还是畏畏缩缩。从小活的担惊受怕,即便是一时之间改变了位置,也不是马上能够扭转的回来的。
她抬头看见吕迟从远处走来,竟还认得出他,一时高兴起来,扑腾的挣脱开宫人的束缚往吕迟这边来。
天气凉,外头呆着半点儿也不舒服,吕迟是打算回去继续睡个午觉的。
褚灵咿咿呀呀的口齿不清,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竟含含糊糊的对着吕迟叫出哥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