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说。
“真好。”司马空笑了笑。
晏敏摸着四壁:“这是山洞?”
司马空抬头看着四周,揉了揉冰冷的身子:“好像是冰川的裂缝底下。”
“能出去吗?”
司马空站起来试着往上攀爬,四周都是千年不化的冰川,竖硬如铁,又冷又滑。他吐了口气四下又找了找别的出路。狭长的一道冰缝,越往里越冷,也越狭窄,根本就看不到别的出路。晏敏也扶着冰冷的四壁摸索,没走几步,踢到一堆硬物。蹲□子摸了摸,摸到硬邦邦的人的五官轮廓,兀自心惊。司马空走过来,看到一对抱在一起冻成冰块的男女。估计都死了几十年了,因为这里实在太冷,尸体完好的保存着,还看得见他们脸上的笑容。
“还有人比我们早到。”司马空浅笑安慰晏敏。晏敏缄默不语。
“等天亮一点再想办法吧。”司马空抬头看着冰缝上面,黑漆漆的。他轻轻的搓着肩膀,这里冷得厉害,他又有伤在身,寒气侵入五脏六腑,说不尽的冰冷。晏敏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坐在地上,司马空抱着晏敏的肩膀,晏敏靠在司马空身上汲取暖意。周遭越来越冷,像是老天爷都在跟他们做对。司马空蓦得想起酒壶,在地上摸到提起来,还有半壶酒。他咧嘴笑道:“运气运气,还有半壶熏风,够我们支撑一段时间的了。”
晏敏皱着脸,只是半壶酒,等到喝完了,他们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幽幽的吐了口气:“我们……,是不是也会像那两个人那样?”
“像他们也不错啊,他们抱在一起,脸上还带着笑容,与君生别离,不如同穴眠。”司马空看了一眼尸体把酒壶塞到晏敏手里:“喝一口,暖暖身子。”
晏敏端着酒壶喝了口,一口酒下去,身体顿时感觉暖了好多。他抱着酒壶突然笑起来:“可惜了你给我的那壶掉在撒蒙的大帐里了。当日还跟你说,等你赢了白宗甫就举那壶酒跟你庆功。”
“那现在就喝这壶给我庆功吧。”
晏敏又喝了一口,把酒壶递给司马空。司马空举着酒壶看了一眼那边的那两具尸体往他们身边洒了一点酒水。晏敏轻叹了一声,若是出不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发现他和司马空的尸体,然后再往他们面前洒酒祭奠。司马空坐回到他身边,看到晏敏微微皱起的脸,又伸手来揉他的眉心。晏敏苦笑。
司马空撇撇唇:“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见得会死。就算会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又何必愁眉苦脸。”
晏敏点点头:“有道理。”
司马空满饮了一口,把酒壶递给晏敏。晏敏抱着酒壶,浅饮。司马空搂着晏敏的肩,亲亲他的额头:“若是很多年以后,有人看到我们死在一起,会不会想,我们原来是图雅和巴赞。”
“怎么会。”晏敏不好意思的皱起眉。
“怎么不会,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死,就不许是相爱的一对么?我们抱在一起死的时候,也要面带微笑。”司马空就是司马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油腔滑调。
晏敏冷笑:“谁跟你相爱?”
“口是心非。”司马空环着晏敏的腰。
晏敏哼了一声。司马空趁机咬住他的耳朵,轻舔。晏敏急红了脸,想推也推不开,忙岔开话题:“你那天跟那些商人们唱的歌是什么歌?”
“好听?”
“嗯。”晏敏点点头。司马空把他抱在怀里轻声:“我只唱给你听。美丽的萨拉峰啊,冰冷又傲慢。我喜欢的人儿啊,不懂我的心扉。我愿意像牛马那样,任你差遣,请你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声音温柔宛转,在晏敏的耳际萦绕,他沉迷在声音里,脸上泛起淡淡的绯红,带着微熏的暖意不知不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