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和蒹葭的住处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件,搜完之后,冰心主动陪着顾怀清和御林军去阅微庐舍,搜查师生们的宿舍。
先是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学生,接着有披甲持剑的军队闯入书院大肆搜查,学生们不免人心惶惶。
冰心不愧为山长,虽然心情沉重,但还是尽量沟通,给学生们减轻压力,不至于令他们太过惊慌。
舍监林秋也在一旁协助维持秩序,有意思的是,林秋养的一条大黄狗也摇晃着尾巴跟在御林军后面,东闻闻,西嗅嗅,显得十分好奇的样子。
搜查的场面不免有些混乱,为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顾怀清要求,在搜房的时候,学生或老师都要站在门外,不得入内干涉。
几位夫子脸色沉重的站在宿舍外的走廊上,小声的交谈着。
就在这时,林秋养的大黄狗突然喉咙中发出几声轻微的咆哮,接着箭一般朝其中一人猛扑过去。
“秦夫子,小心!”张夫子率先发现不对,赶紧出声提醒。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秦夫子当年既是西北第一勇士,又岂会畏惧一条狗?只见秦御面不改色,轻轻避开黄狗的扑咬,然后一脚将它踹飞。
秦御的脚力非同小可,那黄狗被踹出去一丈多远,在地上滚了几下,痛苦的嗷呜叫了两声,重新爬起来后,还是凶狠的对着秦御大声狂吠。
林秋赶紧跑上前,拉住黄狗的项圈,用力敲了敲它的脑袋,叱喝道:“闭嘴,不许叫!”
黄狗被主人一通训斥,耷拉下脑袋,可一双眼睛却依然警惕的瞪着秦御,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咆哮声。
秦御跟往常一样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不过眼中似有几分不耐,幸好这时候御林军搜完了他的房间,秦御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了门。
顾怀清心中奇怪,忍不住问林秋道:“这狗是怎么了,莫不是跟秦夫子有仇?”
林秋也是一脸无奈,说道:“没有的那回事。大黄在书院养了四年了,以前都是好好的,最近不知道这狗是犯了什么邪,每次见到秦夫子都叫个不停。”
“哦?听你的意思,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秋点点头道:“大黄在这里看门,进进出出的学生和夫子,它虽然只是条狗,但十分聪明,对这里的人都是很熟悉的,每次见了都会摇尾巴,很是亲热。不过最近好像突然变了样,每次见了秦夫子都叫个不停。”
“你的狗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没有,这里的师生都是跟大黄很熟悉的,大黄对熟人从来不叫的,就只针对秦夫子。”
那倒是有点古怪……顾怀清托着下巴,望着秦御紧闭的房门。
御林军的动作很利索,很快就将学生宿舍都搜查一遍,搜到的基本都是一些书籍和日常用品,并没有发现值得注意的。
几位夫子的房间排在一起,御林军从右往左,搜完秦御的房间,便来到隔壁李弦夫子的房间。
对于一群粗鲁的兵爷闯进来搜查自己的房间,李夫子似乎满心不情愿,跟在他们身后一再叮嘱道:“拜托你们动作小心点,别弄坏了我的字画。哦,对了,我桌上的徽墨和端砚千万不要乱碰,摔坏了可就完了,那可是我花了大力气收来的,恐怕全天下也只剩这么一对儿了……”
“知道了,走开,别啰啰嗦嗦的。”御林军将领一把推开他,领着人就在房里四处搜查。
李弦夫子一脸无奈的被挡在门外,突然眼角余光瞟到站在回廊远端的顾怀清,一时惊为天人。
他本就喜好美人,因为经常缠着美人要给人作画而被当做花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痴痴的盯着顾怀清,目眩神迷,骨头都酥软了,简直迈不开腿走路。
突然,听到李弦的房间里,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声:“哇啊!这……这是……”
“哎哟哟,真是好东西!啧啧!”
难道有什么发现?顾怀清双眸一亮,推开人群,旋风一般跑进去。
只见几个御林军士兵凑在书桌旁,桌上摊开三幅画,几个男人看得津津有味,有年轻腼腆的涨红了脸,但又忍不住偷看。
“你们在看什么?”顾怀清一边问,一边把头凑过去。
当看清了画的内容,顾怀清的脸刷地红了,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几位士兵见他的神情,互相挤眉弄眼起来,眼神带着揶揄。
顾怀清看了两眼,便移开目光,故作不屑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春宫图么?”
士兵中有个诨号为“王大胆”的校尉笑道:“顾大人仔细看看,这春宫图跟寻常的可不一样。”
顾怀清道:“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技法好一点,画得更生动逼真一点吗?”
王大胆意味深长的笑道:“不止如此哦,平常的春宫图都画的男女□□,这几幅却是龙阳之好呢。”
他指着其中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没想到,男子也可以如此妖娆柔媚,啧啧……”
他一边说,一边偷看了顾怀清几眼,这位顾公公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呢,生得这副妖孽模样,皇帝对他万般宠爱,想必也是此道中人吧?若画面上的人换成是他,不知道该是何等风情?
王大胆的眼神颇为露骨,顾怀清焉能没有感觉?但总不能因为别人多看自己几眼,就发飙治别人的罪吧。
顾怀清冷下脸,道:“收起来,带走。”
李弦在门外一听,再也忍不住,冲进来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