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习武的人,完全没把刚有了那么一点底子的林蛋蛋放在眼里,胡澈随手就把林淡放到床上,像木偶娃娃一样摆好坐姿,人一把推平在床上。
“澈哥,你干嘛!”林淡赶紧拉住自己衣服的下摆。他他他还没穿裤子呢!
胡澈任由他遮,伸手拉开他的腿,拿了一盒沁凉的药膏往大腿内侧仔细擦拭:“有点磨破皮了,擦点药。”
虽然听着很正经,胡澈也表现得很正经,但是林淡还是克制不住浑身细微颤抖。大腿内侧的皮肤本来就敏感,被这样摸过来摸过去,胡澈还凑得很近,他的那里几乎能感到胡澈的呼吸带起的气流,似乎在抚摸他。
“还没好吗?”
“有些红肿,按摩一下会更好。”
“不、不用了吧?”
胡澈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回答了一句:“要用的。”
林淡敏感地察觉到,这句话别有深意!他从来不知道上药的过程,会被受伤的过程更加难熬。倒不是胡澈给他上药的时候,把他给弄痛了或者不舒服;而是这种样子实在太羞耻了!
“还没……好吗?”
胡澈把药膏罐子放到一边,头微微向前,猛地在林淡某个微微抬头的地方亲了一口:“嗯,现在好了。”
林淡完全没料到胡澈会这么做,整个人都傻了……不对,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胡澈就顺势“帮”了他一把。然而羞愤欲死的林淡却宁愿他不要帮!
“我都要走了,这一别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不能让我吃一顿饱的,至少也要让我喝口汤啊?”
林淡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前提是被当做汤的对象不是他……不对,如果这个叫喝汤的话,那老大哥决不能去喝别人的!不不不,这个好像有点不对?
脑子本来就烧糊了的林淡,很快就把自己给绕晕了。不过胡澈下山的时候,他还是去送了。就像胡澈所说的,这一别过后,他们还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再见面。
林淡心里面也舍不得,要不是碍着旁边还有外人,他都想抱一抱胡澈。不过最后两人只是很郑重地道了别。
林淡独自前往汶城,而胡澈则带着一部分辎重去往京城。
如今叛军已经打到了京畿,在一开始的势如破竹之后,遇上谢将军,一场遭遇战,直接折损过半。
别看其实谢将军率领的禁军,人数比起叛军来,要少了将近三成,但是这一战,彻底让叛军明白了什么叫做精锐!
原二皇子咬牙,知道事不可为,干脆留下一半人断后,带着另外一半人化整为零,四下逃窜。饶是谢飞面对这一招,一时间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尽力把叛军消灭,免得再度为祸百姓。流窜的叛军比起有组织的叛军,对老百姓们造成的伤害要更大。
在谢将军终于剿灭完这些叛军之后,立刻分兵去追击逃寇。没想到却在意料之外的近距离上,遇到了……友军?
殷守备捆着一长串粽子,不对,是捉拿到的叛军,看到一队禁军,立刻下马说道:“下官吴州守备殷志行,奉朝廷命令擒贼,不知……”
吴州?吴州距离京畿可不近啊!再看看殷守备这一路兵强马壮,士卒看着虽然比不上禁军,但也精神极佳,显然不是滥竽充数准备来捡漏的;虽然他们还真的干了件捡漏的事情。
不过,真正的大漏却被还吊在后面的胡澈给捡到了。
二皇子哪怕如今已经被贬为庶民,可是在叛军的心目中,那他自然是老大,是必须被保护的,他身边的守备力量也最为强大,只不过乱军之中,他身边的人功夫再强,也敌不过谢飞训练出来的绞杀战阵,等到他一路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出一个州的地界的时候,身边原本的护卫高手,已经是不存一。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胡澈。
他是见过胡澈的。在胡澈考上案首的时候,他特意把胡澈叫到跟前,一来是作为对胡家的安抚,二来也是敲打。
胡家在屏州是名门望族,但是手伸不到京城来。说白了,胡家在他眼中,和一个乡下土财主没什么两样。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胡高旻的才学再高,办事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推一把,胡高旻凭什么能在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吏部侍郎?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胡高旻竟然还作腔作势起来了,面对他交代的事情,竟然十次里面要推脱上两三次,还有两三次是阳奉阴违的!
区区一个吏部侍郎,难道以为就能脱离他的掌控了吗?所以在听到谢思兴说起林淡在佩春锻造坊定了兵器的时候,他直觉就是个给他们教训的好机会,他也确实这么下手做了。
可惜,林淡命大……
当时他见胡澈的时候,他高高在上,胡澈连头都不敢抬。
而如今,胡澈鲜衣怒马,他却因为逃难,整个人狼狈不堪。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二皇子盯着胡澈的视线有些久,他并不会注意到官道边上一个形容狼狈的农家汉子。像这样打扮的农人很多。
然而就因为这多看的两眼,他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在情报方面极有天分,见微知著,对人的观察力也在上升。这么一看,他立刻就发现不对,也不说话,直接拔刀将二皇子身边最后剩下的一个护卫给宰了。
护卫本来也是高手,身手算不上顶尖,那也是一流,比起胡澈来,要高上一截。但是他这时候已经三天没合眼了,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神仙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