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祖送我去俊疾那夜到底还做了什么?!”
天帝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紧闭的门,语气平静,
“白浅本就是天族定下的天后,夜华,她本该是你的妻。”
夜华面色终是沉了下来,天帝被他冷凝一望亦不由心惊,却仍旧说道,“你扪心自问,天宫那三年,你对阿离当真不存半分感情?”
惊涛掀音嘭然,撞上心底巨岩碎成千万。
夜华眼神一缩,险些便要出手。
天帝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话语不容置疑,
“夜华你记住,阿离,是你如今唯一的儿子,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回想方才,夜华手指轻轻描摹着鬼厉五官的轮廓,脸色阴晴不定。
他不信,若当真是昏迷不醒,他绝不可能碰白浅!
可那日的气泽分明入了白浅的体内,又如何是自己的孩子?
怀中的人俄而动了动。
他下意识低头,指上传来被勾住的轻麻感。
不知是睡了多久,鬼厉眼皮动了动,身体伸展开,他一动,股间就传来一阵奇特的被撑开过的感受,还有一股子清凉、若无的桃花香气以及淡不可闻的灵药滋味。半迟钝的闭目思索,之后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正噙着笑意望他的如辰剪瞳。
夜华见他醒来,便也顾不得多思了。
侧头在他锁骨轻吻,意犹未尽的啄了啄昨夜情动之时留下的痕迹。
鬼厉回想起昨夜自己主动相邀的模样,瞬间脸色爆红,来不及反应就做了一个极为丢人的动作。
以悍然之姿拿下长老席凶名远播的鬼王殿下,将自个儿塞进了一床鹅黄锦被内……
夜华抵唇看着睡了一夜才反应过来的人,怕笑出声惹他更为羞恼。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重新放回自己怀里,贴着他耳朵呵气,却还是遮不住的调戏之意,“这时候知道害羞了?嗯?”
鬼厉拿不定主意应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无数断肢炼狱都面不改色的人此刻却不住打鼓,烧灼之意攀上耳后。
强装无事?面色漠然?
夜华摸了摸他头,语带暧昧,端的是正经的衣冠qín_shòu,
“给你上过药了。”
上药?何意?
那股清凉……
其实昨夜夜华要的着实不狠,只是他始终是龙身,身下又是自个唯一想要之人,终是难免到最后失控了些许。以男子之身承欢本就有悖伦常,夜华私心里又不愿动用治疗之术,鬼使神差间便动用了伤药。
即便神身自愈极强,这样明面上的占有仍是让他心生欢喜。
鬼厉内心哀叹,忍住想要一巴掌抽死自己的冲动,觉得自己在夜华面前大抵,是没什么形象了……
他动了动,身上寢衣便不免滑落,胸前大片的赭色吻痕落入夜华眼中,眸子便暗了下来。
不过,此刻显然最要紧之事不是这个。
他低头吻了吻床上人的眼睛,把人揽到胸前,把玩着手感极佳的螺黛,漫不经心的开问,“你怎得知道我受了金箭之刑?”
他倒是先提了出来。
鬼厉本就是因此事而来,本欲质问,抬眼却撞进满是宠溺的眼神,气势立马就弱了半截,“我碰到了司命仙君。”
司命?
夜华心头疑惑,且不说鬼厉如何会碰到司命,司命可不是多嘴的人,这人,怕是做了什么罢。
一瞬闪过诸般猜测,缓缓问道,
“哪里碰见的?”
鬼厉答得倒是未加思索,
“青云山上碰见的,他说他去那里查近日冥界失魂之事。”
夜华敏锐的抓住了重点词,
“青云山?你去哪里作甚么?”
十年未过,又不是祭拜的时候。
“.……青云招生,我去看看。”
如今青云有资格招生的……陆雪琪?
夜华眸光低垂,手上松了他的发,
“你跟陆雪琪做了什么?”
不然司命怎会突然告知他?
鬼厉不知夜华为何骤然想到这个:他连现身都不曾,怎可能做何其余的事?
“我什么也没做。”
他答得毫不迟疑,可这个答案跟未回答基本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