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啼啼哭哭地被他赶出去後,殷乘风这才拉紧前襟。
他想起衣衫下不堪入目的伤痕,脸上却是自在地笑著。
这样的日子总有到头的一天,活著还是死去都不成问题。
在府中休养了半个月後,殷乘风以追查刺客之由向殷独语恳请可出城调查。
"伤口可好了?"
殷独语笑意鼎盛,一手搂了小妾,一边探身去看殷乘风微微低著的头。
"托爹的福,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这才觉得是时候出城去查查那刺客的真实身份。"
殷乘风抬头,英俊的脸上坦然从容。
"好,早去早回,务必将那刺客抓到。"
殷独语抚著膝盖笑了笑,张口含住个小妾剥好皮的喂过来的葡萄,脸一转,便不看殷乘风。
待到殷乘风已离开了踏月台,殷独语的眼中才掠过一道寒光,他推开在自己怀中旖旎依人的小妾,传令道,"来人,速将破军殿殿主召来。"
殷乘风第一次遇到萧秋的时候是在一所名为有间客栈的地方。
然後他们之後每一次的相会都是在那里,殷乘风甚至还花栈里靠窗的一台桌子包了下来,专供他和萧秋会面之用。
"你来了。"
萧秋已经不是那日在破月城舞姬的打扮,他一身青衣,纶巾似雪,一副文人的扮相。
他看见殷乘风缓缓朝自己走过来,先举杯一笑。
殷乘风则是一身十足贵气的打扮,白狐长袍,蜀绣黑衫,活像个富家老爷。
他坐到桌旁,和萧秋之间顿时有了几分格格不入的感觉。
萧秋淡淡瞥了眼他随後放到桌上的剑,又笑道,"怎麽,不找我报仇?"
殷乘风身往後仰,解了狐毛外套,一手摸著唇,一手把面前的酒杯也拿了起来。
"萧郎,你认识我这麽些日子,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萧秋眼波一柔,转而又望著殷乘风,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殷乘风听他这麽问,闭眼爽朗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摸著肋下的剑伤,对萧秋幽幽地说道,"剑伤虽已无碍,奈何情伤却深。"
萧秋继续默然喝酒,对殷乘风这番话置若罔闻。
"我觉得你扮做女子的样子挺好看的。"殷乘风弯下腰,又在萧秋耳边亲昵著说,"有些事,你我不妨上床一叙。"
殷乘风随後便付了酒钱,一手提剑,一手揽著萧秋的肩,笑容满面地和他去了客栈的二楼,那里有一间客房也是他一早就包了下来的。
进屋关好门後,殷乘风迫不及待地除了衣衫,直往萧秋身上扑来。
"萧郎,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等我了。"
他正要吻住萧秋的双唇,却被萧秋轻轻推了推,那双眼里蕴藏了一缕不动声色的杀机。
"殷乘风,破月城贪狼殿殿主,你真地不恨我这个与你们破月城为敌的人?"
"不恨。"殷乘风戏谑地一笑,搂在萧秋腰间的手紧了紧。"因为我比你更恨那个鬼地方。"
萧秋仍有些不相信地望著他,对方那张英俊的脸上若有若无,似假似真的笑一时迷惑了他,让他在殷乘风的怀抱里无从脱身。
"萧郎,你义父与我爹素来并无瓜葛,为何想到令你来刺杀他。"
殷乘风哄了萧秋上床,这就云雨起来,他爱抚地吻著萧秋的脖颈,始终对萧秋为何要行刺殷独语有几分不解。
"想是你破月城声势浩大令我义父不满了吧......不过,虽然我利用了你,可是说实话,我很爱你,乘风。"
萧秋湿涩地喘息著,恨不能立即转身抱住正在自己身後驰骋的的殷乘风。
他刺了殷乘风一剑之後,便一直悔恨不安,每日都到这有间客栈喝酒解愁,希望能等到殷乘风的再度到来。那时,纵然这男人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会欣然给他。
"我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知道的,萧郎。"
殷乘风温柔地起伏著身子,他把头贴在萧秋耳边,开始呢喃絮语。
"萧郎,我又何尝不爱你?"他脸色逐渐涨红,眼中不知为何有些湿润。
萧秋轻轻地点了点头,安心地闭了双目,只轻轻呻吟著,不再有更多言语。
待到身上的殷乘风已然宣泄之後,他也才浑身一颤,长长地叹息了声。
"若有来世,我愿与你共度一生,不离不弃。"
殷乘风抚弄著萧秋的长发,神色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