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朕……真的很高兴……”摩挲着冰冷的手,轩辕唇角上弯,似笑非笑,似悲非悲。到了那只手慢慢热起来后,他低声轻喃。
“……你愿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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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雄黄,插艾草,包粽子,赛龙舟……端午节就这么过去了。
自暮春到初夏,夜语昊昏迷了近十天才完全清醒过来,到全身伤势调养得差不多能起身时,早过了梅雨之时,春衫已换。但他肉眼可见的外伤虽愈,内伤却依然沉重——尤其他的内力为轩辕所废,一身经脉远弱于他人,兼又引发了早年未曾全愈的旧创,更是迟迟不见起色。
轩辕在众人面前皆是一副漫不经心声色不动的样子,只是偶尔过来看看疗伤进度如何。太医们不需看懂帝王隐藏在深眸下到底有何种含义,只消靠近一点,就能明白帝王张狂的怒气已经越来越无法自我控制了。
伊祁送药过来时,就见夜语昊坐在窗旁懒洋洋地看著书,虽是初夏,还是盖着一条薄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穿得端端整整,清爽干净得好象刚刚出门转一圈才回来,而不是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的人。但月前只是文弱的苍白已转成病态的青白,此时此刻,用弱不禁风来形容都不为过,瞧起来便是三岁儿童都可以轻易地伤到他。
少年抿紧唇。“师父,吃药。”
夜语昊抬起头,微微一笑,温文如故,深沉如故。
看着师父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尽,少年脸色微微扭曲,见他再次推拒了宫女们准备好的时令瓜果糕点,仅微啜了口茶,少年忍不住怀疑,就算在药里加上一把黄连,师父是不是也感觉不出?
“……师父,你好象很喜欢自找苦吃?”
夜语昊正在饮茶,闻言呛声。当下放下茶盏屈指弹了少年额头一记。“小伊祁,你能不能用好一点的形容词?比如说天将降大任之类的,为师听了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