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百般刁难,推脱耍赖的魔修们转眼间跑个干净。
他们在大广场上聚拢,望着突然出现的烈火,这时才注意到,整个木堡都是寒松打造的,松脂遇火,**加油脂,火势顺风而起,瞬间攀上屋顶,救无可救。
就算将火扑灭,木堡也只剩一堆焦黑的断木残垣,毫无用处,倒不如烧光来得干净。
图娘凝视着熊熊烈火,脸色阴沉而又漠然,但却看不到悲伤。
“老板娘节哀顺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座松木的堡子,也值不了几个钱。”水至清安慰图娘。
“去了就去了吧,这是我们夫妻最后做这刀尖舔血的买卖。烧了也正好断了念想。”图娘平静地道。
“夫人想得开就好,我们这边也不用太愧疚。”水至清说道。
“你们有什么好愧疚,该愧疚的是我才对。”堡主夫人冷冷地扫视众人。
“你……什么意思……”水至清为之语塞。他好心安慰堡主夫人,没想到对方不领情,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莫不是,木堡被烧,烧在老板娘的心头,把脑袋给烧坏了。
“我的修为消失了!”一魔修大喊一声打破尴尬的沉默,摇晃几下,尖叫着盘膝坐在雪地上。
“我的修为也消失了!”后面有魔修士跟着叫道,“不对,是丹田气海的魔气被封印,运转不起来。”
很快魔修们纷纷尝试运转魔气,却都以失败告终,叫声此起彼伏,骂声不断,形势一片慌乱。
“我们毒了,此毒非常诡异,竟然封住了我的魔气,明明感觉魔气在丹田之却不能调用,更不用说运转魔气把毒给逼出来啦。”尝试运转魔功失败的水至清说道。
平天默运魔功,尝试调用魔气,原本浩瀚的丹田气海,浩浩荡荡的魔气,一半结冰一般,凝结在一起,纹丝不动,像是一片死海,另一半却仍旧波涛荡漾,未受影响。
但只有一半的魔气,就意味着实力大减,平天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远处妖狼的嚎叫渐行渐近,分外刺耳。
平天旁边的一位魔修摇摇晃晃站起,指师徒二人厉声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一声不出,是不是你们做的脚,快把解药拿出来。”
“没错!本来好好的,你们一来就失火,就毒,快说是不是你们搞鬼。”另一位魔修叫道。
“若毒是我们下的,先把你们两个家伙的舌头割下来,再把你们的脑袋也割了。”平天淡淡地道,“我们正尝试运功化解药力呢,那里有功夫说话。你一边运功,一边说话试试?”
魔修无言以对,重新坐下,尝试运转魔气冲破药力封锁。
“菜和茶水里有毒吗?难道是老板娘?”一个声音道。
“菜里没毒,茶水里也没有毒,我吃之前都用银针试探过。”一个魔修说道,“而且老板娘、店里的伙计,还有花千石也毒了,你们没看见吗?”
“花千石,擅长解毒的花家人,也毒了?”
大家一起朝花千石看去。他盘膝坐地,双眼微闭,对大家的问话不予理睬。
“菜里没有毒,茶里也没有毒。”说话的是至尊。
“但是泡茶的茶叶子被称为封魔草,在炙热时无毒无害而且香气怡人,但由热转冷却是能够封住魔气运转,甚至从表面看起来像是修为下降。但封住魔气时间的长短和强弱与剂量有关,少许剂量封住魔气,只要稍作努力便可破封,但是如果喝得多……”
至尊悠悠地叹息一声,卖一个关子。
祸害天上地下数千年的至尊,什么段没见过,这种小伎俩,在他舌尖碰到茶水的那一刻就已经心知肚明。
他本来不想管这档子事。
尤其是这些小魔崽子刚才还羞辱过他,在他的眼里已经形同死人,即便现在还活着,要收割他们性命的正主,也已经距此不远。
但平天也被裹挟其。
他担心平天一急之下做出傻事,这套说辞不过是专门说给平天一人听而已。
果然只喝下少许茶水的平天,感觉到丹田气海里被冰封的魔气,并不是一块顽石,而是在慢慢地软化,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很可能就可能恢复修为。
“喝得多,怎样?”一位胖子急切问道,他菜吃得多,盐也就吃得多,然后茶水喝得自然就不少。
“喝的越多,魔气被封的时间就会越长,并无害处也不需要解药,只不过一段时间魔气不能运转,像个凡人罢了。”
原来这样,被至尊吓唬的提心吊胆的众魔修长吁一口气。
时间,只需要一点时间。
但是这里是木堡,外面狼啸不断,一段时间魔气不能调动,形同凡人岂不是任人宰割?危险的感觉像是蜷缩在心里的毒蛇,慢慢地抬起头来,大家互相警惕起来。
修士乃是人之龙,修为被封印,就像是将一条神龙抽掉了龙筋,这种茶对修士们来说不啻毒药。
“哈哈……竟然遇到一个明白人。”图娘睁开眼睛,从人群之盈盈俏立,远远的望向至尊,双目之间杀气流转,“前面几波,老娘都懒得多费口舌,还以为你们会跟他们一样,糊里糊涂奔赴阴曹地府,做一个糊涂鬼。”
是她下的毒!
众人全都目瞪口呆。
图家掌管无春城,号称是无春城的主人,是这次清除狼患行动的组织者,大家怎么也不会猜测无春城的人会耍段。
“这是家黑店,怎么可能?”一个魔修喃喃自语道,“我来来回回在这里歇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