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洋推开他,不去看他的眼。说道:“我们的那三年,变得很模糊。明明那么久,我却不太记得了。颂,我说过,我不恨你。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你不爱我了,就跟我分手,而我现在想起来,感觉也没那么强烈了。”
“宁宁,我们可不可以……”
宁洋捂住他的嘴,阻止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他捏了捏文漠颂的手,对他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文漠颂一个人待在温泉里,宁洋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而且,自己真的蠢爆了。刚才居然差点说出要复合的话,四年前自己做的事情真是蠢到家了,如果自己真的……又爱上了宁洋,那么宁洋在他心里,很明显就是根深蒂固的存在,他也许一直爱着宁洋,他也许早就已经很后悔和宁洋分手了。
很多很多个也许,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和可能再次想和宁洋在一起的想法找借口。
文漠颂不是矫情的人,宁洋自然也不是。后悔了便说后悔,那宁洋那句“好马不吃回头草”恐怕也是心里所想。与那么多人在一起过,谈过那么多次恋爱,文漠颂第一次有一种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心脏被狠狠抓紧,又痛又无法呼吸。
现在的宁洋和他以前认识的都不同,天差地别。
一个人回到酒店房间里,宁洋发木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温暖。刚才在温泉里没有感觉,现在走回来让风一吹,又穿的少,整个人都快麻了。
他躺进被子里,脑子混沌一片。
刚才,他无意识地对文漠颂问出那些话,差点失去尊严。他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当年宁愿答应文漠颂分手,也不想死缠烂打。现在宁愿冷漠地对待他,也好过厚着脸皮去说什么分手后还可以当朋友的鬼话。
他觉得文漠颂是个人渣,这个想法一点也不冤枉了他。文漠颂不了解他,并不代表他也不了解文漠颂。刚才文漠颂恐怕要说出重新在一起的话,脸上的表情那么明显。
如果文漠颂真的这么想,那他就是滥情。如果不是,那他也当做给个警告。照文漠颂那傻逼兮兮狂妄自大的性格,说不会想重新开始也难说。
当初提分手的是文漠颂,现在人家好言好语地围在宁洋身边,宁洋连个屁都不给放一个,难保他不会来了兴趣,越挫越勇。正所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可是正因为是最好的,人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得到它。
宁洋睡到日上三竿,难得地出了太阳,驱走了宁洋透进骨子里的寒冷。
手机又有了新的未接来电,是李老头的,宁洋这才想起昨晚还没给他回电话。
拨通了李老头的手机,宁洋问道:“老师,找我有事?”
“你去哪儿了?”
“我没去哪儿,就在房间里。”
李老头的声音大而激动,“本来想找你一起吃个饭,继续睡你的大头觉吧。”
莫名其妙地被李老头挂了电话,宁洋翻手把手机甩到被子上,起床冲澡去。
昨天一天只吃了面包和牛奶,宁洋饿到腿肚子打圈,顶着一张死鱼脸又慢吞吞地到餐厅里吃饭。
学生们大多都在餐厅里吃饭,李老头和师娘也在。宁洋坐到李老头那一桌,点了几样清粥小菜。
李老头吃着饭不拿正眼瞧他,师娘乐呵呵地说道:“怎么?睡够了?”
宁洋不好意思地答道:“师娘,我太困了。我昨天晚上去泡温泉了。”
宁洋自从读博之后开始嗜睡,睡觉对他来说像喝水一样,有事没事睡一觉,完全没有失眠的困扰。
“你一到冬天就整天睡觉,年轻人没事多活动活动,睡得太多也不好。”
宁洋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点头说:“知道了,师娘。”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显示是李子忱,宁洋接起。突然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宁洋抬头一看。
啧,文漠颂,阴魂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08
宁洋不着痕迹地拨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问道:“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李子忱略带疲倦的声音,“刚才有个人找你,长的高高瘦瘦,很帅,挺斯文的。”
“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问,不过他说有重要事情找你,过几天会再来。”
宁洋“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李子忱便挂了电话。
文漠颂在他身边坐下,与李老头和师娘问好。宁洋当他不存在,兀自喝粥。李老头和师娘吃完早饭便走了,宁洋这才带着讽刺说道:“我不知道这缘分到底有多少,怎么天天都能看见你。”
“不想看见我?”
“我好像说了不止一次,可以不见,尽量不见。”
文漠颂笑笑不说话,宁洋对他的冷言冷语就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丝毫不起作用。
宁洋也懒得理他,继续喝粥。
两个人很安静地同桌吃饭,吃到一半突然有个人坐过来,揽住了文漠颂的胳膊。
那是一个穿着时尚,戴着炫目耳钉的男人,一双桃花眼很是勾人,举止稍微有点轻浮,是个cc。
那个cc不住地往文漠颂身上蹭,说:“漠哥这几天为什么不去找我?人家好寂寞。”
宁洋被他的娇嗔惹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实在是不能接受一个男人打扮成那样,还对别人撒娇。不是他歧视,而是口味不同。
文漠颂推开他,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cc不理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