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日渐容光焕发,而樵夫日渐萎靡不堪,然而他沉浸美色之中犹未察觉,一日一日憔悴下去。
直到少年提起将要离去,樵夫挽留不果。
正当樵夫为少年害了相思病时,一个挽着双丫发髻,做简朴清雅打扮的女孩前来:“前些日子公子收留我府上小厮,小姐为聊表谢意,特邀公子上府邸做客。”
女孩一双大眼灵动有神,说话的声音极为爽朗,倒是不如那少年娇俏。
樵夫听罢允了,随她而去。
却不想,这一去,便无法归来。
由此,襄阳城多了一宗神秘干尸案,县衙彻查未果。
过几日,思纯和花神再次回到人间。
这次形同往日一般在街上走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杳无人烟的小道里。
突而迎面而来一辆马车,马车夫见他们挡在路中央,便大喝着:“让开!让开!”
马车来的很快,思纯急得用力一拽,两人一道闪到一旁。
就在此时,哀嚎声在耳边响起,思纯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踩着了一只狗的尾巴。
她一惊,急忙让开,却不想这狗记仇,不肯绕过她,对着她就是一阵猛吠追逐。
思纯吓得松手打回原形,在小道里四处乱窜,没多久就出了小道。
花神看不见,自然也没能捉住它,只能着急地叫唤:“纯儿!”
猪叫声和狗吠声已经离得很远,花神扶着墙摸索着向前走:“纯儿!回来!”
没人回应他,小道里只剩下他心急的声音,花神愤而握紧拳头。
随后,一把女声响在耳畔:“公子的眼睛不好使?”
花神没理她,兀自思考该怎么办。思纯就这么跑了,他担心它会出事,尤其是那只狗听起来挺凶的,咬伤它怎么办?
“公子可需要奴家帮忙?” 那女子倒也不介意,依旧巧笑倩兮,只可惜花神没看见。
“不用。”花神漠然拒绝。
“呀,你可真是…”真是什么,她没说下去:“今日天气瞧着挺好…”
她还没说完,花神就打断:“我看不见。”
那女子一嗔:“你!”刚说了一个字,随即又释怀:“我说,我府上的人挺多,我可以让府上的下人替你去寻。”
刚刚她看见花神冲着一只跑远的猪和狗叫唤,很快就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
“别这么说嘛,我府上这时候应该也备好午饭了,一道吃了补充体力,再去寻又有何妨?”
“我…”花神一顿,辟谷二字差点脱口而出:“不饿。”想来这女子定是没发现自己的身份,不然也不会缠上他了。
“我说你这人也太不解风情,姐姐好心邀你到府上做客你竟然百般推拒。”要她说,以她这国色天资,什么样的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更别说那些人几乎踏破她府邸的门槛,为此她还推去不少无礼之徒的邀约。
难得她主动邀约,他竟然拒绝。
可她大概忘了,花神眼瞎。
对此,他颇为无奈,要不是怕泄露身份,他早该遁去。他急着找思纯,哪有时间赴约:“我…”
他话音未落,那女子突地一拽,把他带走,余下想说的,生生卡在喉咙里。
“你要是不放开我,等我解开绳子就把你这府邸拆了。” 手脚被捆绑在椅子上的花神一脸从容道。
虽说他真的想拆,不过他不可以随意暴露身份,因此这句话也仅仅是个威胁。
“好姐姐,你可真寻来了一个俏佳人。”一穿着青衣襦裙的女子,挪着水蛇腰来到花神前面。
一股浓重的姻脂水粉味立刻扑进鼻间。
“那是,你姐姐的眼光不是盖的。”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见着那么俊的男子呢,真可谓一见倾心二见钟情,可惜人家对自己瞧不上眼,让她愤恨不已。
这女子内穿粉色里衣,外披白色纱衣,隐约透出白皙诱人的锁骨。
当花神以为她们是不是无视自己的话时,又有一个女子道:“美人,我们都听见了,你呀,乖乖把这桌菜吃完,我们就放了你。”
她一身水蓝翠烟衫,绾起简单发髻,虽不及那两女子貌美,倒也生得动人。
花神着实无语,谁知道那些不安好心的女子会不会反悔。
“你就别担心了,我们放你吃东西时,你有手有脚,不就能自己走了吗?”
花神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们,不过也只能勉强妥协一下,再想办法逃走:“我吃。”
三个女子这才高兴地放了他。
见他眼盲,有点夹不住菜,都纷纷献殷勤想帮他布菜夹菜。
陌生人的气息一靠近,花神浑身立刻布满寒气:“离我三尺远。”
三人吓得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心有戚戚焉,反正不急于一时。
花神好不容易夹了一道菜配着饭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碗筷:“吃了,现在可以放我了?”
“不是才一口吗?何不多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