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上补习班的时候,你可是尽头十足。现在还没考试呢,你就放弃了。”汪超恨铁不成钢道,“枉我这一个多月以来陪你风里来雨里去的,你要是不考出个像样的成绩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汪超说着还向曲靖伸了伸拳头,曲靖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哎,你来真的啊。”见汪超板着张脸,曲靖忙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试的。不就是考试嘛,从小学到现在不知道考了多少回了,我才不怕呢。”瞬间将阶级斗争目标转移到“考试”上来,曲靖的心情好了不少。主动迎战和被动应战效果是不一样的,最少有一个积极的态度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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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效果是十分明显的,松散了两个月的高一新生用两周汗水与泪水的代价彻底明白了“令行禁止”四个字的书写方式。
军训在周五上午正式结束,然而迎接新生们的不是放假而是下午长达三个小时的考试。
“市一中真他妈的变态。”考完试后,曲靖和汪超收拾好东西准备坐车回家,曲靖路上和汪超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市一中有咱们市‘第二监狱’的美称了。连考三个小时都不带休息的,哪有这么考试的学校,我那个考场中途都有人晕倒了,被抬出去的。”
“你不是和我一个考场吗?”汪超问道。
“呃……我都考糊涂了。”曲靖拉着汪超迅速向校门口撤离,此时校门口多是来接学生的家长,他们这两个没人要的孩子就要迅速挤上公交车,若是再晚几分钟,别说没有空座,就是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是曲靖从他哥哥曲折那里取来的经。
“你妈妈呢?”汪超只在身上背了,放着两件换洗的衣服。他们前脚刚上公交车,后脚司机就开走了,估计也是害怕撞上学生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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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找了个扶手站着,回道:“我妈去外地出差了,学校不让带手机,我妈把电话打到班主任那里去了,考试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把我叫出去,差点没吓死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呢。”
“我还真没注意考试的时候你出去了。”
“就你那奋斗劲儿,就是外面放礼花你也看不见。”曲靖回了他一句,又道,“话说,我觉得那个晕倒被抬出去的人,像是咱们宿舍的那个,那个谁来着?”曲靖一时想不起来了,大家都是穿着军训服参加的考试,身上甚至还残留着汗臭味,能在闷热的教室中连坐三个小时,真是对意志力忍耐力的极大考验。
“裴学林?”
“好像是他。”曲靖记不太清了。曲靖平时都跟汪超混在一起,报到那天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曲靖对宿舍里另外几人也是爱答不理的架势,汪超劝了两次没成功,幸好曲靖不是惹事的主,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是气氛沉闷一点,倒是没有再发生过争吵。
汪超听了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说一句,那不就是当初让你交白卷的人吗?算了,曲靖没想起来他还是不要提起这事了。
曲靖和汪超讨论了半天裴学林的试卷最后怎么处理的问题,学校要是按这次考试成绩排名次的话,裴学林绝对不会在前一百之内了,他晕倒的时间太早,考试还没过去三分之一的时间。
说着说着,曲靖一下子回过神来,问汪超:“你说他不会真的被学校调出实验班吧?”实验班仅有三四十人,进不好进,要出去的话,还真是很容易。
曲靖没等汪超说话,又道,“我靠,那个家伙不就是当初让我交白卷的那个?”曲靖跺了跺脚,轻哼了一声,“得,他自己倒是交白卷了。”
“应该不至于。”汪超分析道,“市一中这是第一次办实验班,里面的学生不会轻易变动,要变也要等到期中考试之后,否则对家长不好交代。”
“你怎么不早说?我担心了好几天呢。”曲靖埋怨道。他哥哥在市一中的那几年还没有实验班这一说,在这一方面曲靖取经失败了。
后来几次关系到分班的考试,曲靖的成绩一直在年级五十名左右的位置吊着,不上不下,老师见曲靖平时挺乖巧,也收到了曲妈妈的好处,曲靖就一直在实验班充当凤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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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华灯初上汪超才回到家中。汪洋已经做好了晚饭只等着他回来开饭。
汪超进门时汪洋正在打电话,汪超轻声说道,“爸爸,我先去洗个澡。”汪洋点点头,目送汪超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