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活着太寂寞。
即使移到水边阴凉的地方午睡也被热醒了好几次之后,白辙在鸟巢附近的树干上划的计数天的横已经到了第四百六十六天,他猜的没错,这里的一年比地球上长将近一倍。也许月份和每天的时长也不对,这里的“月亮”的变化规律并非28-30天,每天的时长白辙不知道该怎样计算,他感觉这里的每天都非常漫长,不知道只是因为无聊所以这样觉得,还是真的因为这里的一天就是比地球长。
白辙将热乎乎的几个半大的团子撇开,一头扎进潭水里洗毛。
被太阳烘烤得稍微有点点温度的潭水很是是解暑,白辙把脑袋放在水上,四个巨大的爪子漫不经心地踩水,身体舒展得很开,连尾巴都自由地在水里摇晃。水流经过他背上肩胛骨下面一点的位置时有点酥酥麻麻的,那里大概是长翅膀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
回想起他妈的那对儿白云卷风似的大烤翅……大翅膀,白辙还真有点小期待。
游着游着,白辙慢慢放缓了动作。
天生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儿。这种直觉来自于他的血脉中的顶级掠食者的天赋,他从不将这种感觉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虽然岸上的小伙伴们依旧在懒洋洋地乘凉,似乎什么都没变,白辙还是决定先做点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潜下水底,沿着潭水的边边拐到水潭不规则的一片有茂密的灌木遮掩的水湾处隐藏起来。
果然,就在他潜下水底不久,一道黑色的大概有成年老虎那么大的兽影就从矮山上一路杀下来,它大概也是高级掠食者,沿途咬死个兔子山羊甚至山猫什么的全不在话下。
白辙自己是掠食者,对杀生这事儿看得很开,让他看不惯的是这黑色的野兽似乎有虐杀或滥杀的习惯,它咬住一头母山羊,并不急着咬死它,而是叼着它的后腿拖在地上取乐,那可怜的母山羊很开就被山石撞死了。野兽杀了母山羊,并不吃它,而是把它的尸体挥进潭水里,掉过头去猎杀逃命的小山羊们。
智慧的力量
白辙沉在水里,只将眼睛和鼻子露在水面上,接着潭边茂密的草木的遮挡悄悄地观察情况。
玩疯了的黑野兽并没有发现白辙,白辙暗自估量它的能耐,揣测它是否有同伴。那家伙则肆无忌惮地屠杀半大的小山羊们,玩累了才杀下山来一头扎在溪水里喝水。白辙发现它有一点点惧水,站得离并不深的溪水有点远,水里一条鱼拨剌一声都能吓它一跳。矮山上,一些小动物惊慌地向山的另一侧逃命,这无疑是在告诉白辙,那个方向没有野兽的同伙。
白辙不声不响地划水过去,那家伙大概是经验不足,并未发现有危险在悄无声息地接近。白辙深深呼气,后爪蹬在水底的石头上。
野兽终于喝饱了水,抬头转身要离开。
白辙从水底一跃而起,哗啦啦的水声让野兽下意识地回头,然而它的反应终究慢了点,白辙已经跳在它背上,前爪的尖利指甲狠狠弯进它的肩胛,牙齿则已经扎进了野兽的后颈。
一般猛兽捕食会采用扼住咽喉使其窒息的方法,白辙这个角度不对,不能那样做,所以他选择了脊椎作为突破点。他有强劲的爪子和无穷的力气,又有恐怖的犬齿,一般说来,他习惯从正面或侧面进攻,咬断猎物的喉咙,那只是为了追求捕猎的效率,并不代表他不能从背后咬断猎物的颈椎。
这只野兽并没有太多的捕猎经验,被白辙拿住背部之后惊慌失措,叫白辙轻易得手,成了手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