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二哥的话中,从那些难民的话中,再看越州城里的景象,对于那个还未谋面的越州刺史,赵元崇和李墨染的印象,都不太好。
“之玉有什么想法?”赵元崇问李墨染。
李墨染摇摇头:“如同之前你说的,夜探粮库和越州刺史,一定会发现线索。越州附近没有大的军队,召国这几年也没有战争,那么越州粮库应该说会有很多的存粮才对,粮库没有开仓下放这些存粮,难道等存粮生虫发霉吗?所以一定有问题。”
“如此,晚上我亲自夜探粮库。”赵元崇眼神坚定,似乎颇有兴趣。
“那我去夜探越州刺史府。”李墨染喜欢分工合作,效率高,办事情也比较快,毕竟他们还要去雍王的领地,刺杀这件事的调查更是等不得。
“不行。”赵元崇反对,“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好,你接下来好好休息,夜探越州刺史府的事情,明天可以再去。”
“我没事,只是一时之间看到那些难民,心情很感慨。”李墨染解释,“而且你几时看我如此过?”
“就是因为看你从来没有如此过,所以今天才让我非常紧张。之玉,别让我担心,好吗?”赵元崇说话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语气里的不容抗拒却很是强势。
李墨染和赵元崇在意见上,从未有过分歧。赵元崇本来就过于早熟,李墨染本来就是活了两世的成年男子,所以两人自然不会斤斤计较。
可是在这件事上,两人有了分歧。
李墨染认为自己没事,赵元崇则认为他的状态不好。
但是还是李墨染屈服了,因为他无法拒绝赵元崇的关心,赵元崇对自己的好。或者从内心上,他还没有把赵元崇当成一个成年的男人,尽管赵元崇行事作风已经很成熟。
“好。”好这个字其实答应的有些勉强。
李墨染从来不会为难自己,也不会特意去挑战自己,其实他真的没事。
赵元崇在感情上,并不善于表达,李墨染的不愿意,他看在眼里,但他看在眼里是一回事,心里担心是另一回事。这种事情,就算李墨染不高兴,他也不想让步。
所以气氛,有些诡异。
等他们吃好饭,后院也打扫干净了。
这是一栋独立的后院,两层楼,虽然简朴了点,但感觉还不错,勉强说的话,就算是简朴中的清雅吧。
小院最大的特色就是安静,因为后院有些偏所以非常的安静,客栈门前街道上的吆喝声,来往的景象,这边也听不见,看不见。
赵元崇和李墨染的房间,在二楼,春梅、秋菊已经整理好了,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她们恭敬的退下。
但不知为何,连她们也觉得二位主子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可要去越州城逛逛?看看越州其他的情况?”赵元崇受不了李墨染跟他生气,更受不了李墨染的冷漠,他喜欢的之玉,一直含着温和的笑意,就算对别人冷漠,看他的眼神也是柔情似水的。
李墨染看着他,看着他皱着眉头,眼神中的担心。
李墨染叹了一口气,他走到赵元崇面前,伸手把他紧皱的眉头抚平:“我没生气,我只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很喜欢享受你的在意,你的爱。”
赵元崇俊脸一红,这是之玉在表白吗?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李墨染知道他又想歪了,但也懒得纠正,如果想歪可以让他心情好转,那就随着他,谁叫年轻的帝皇就是这么任性呢?
“走吧,去看看越州城的情况,晚上你不是还要去夜探粮库吗?咱们可以先去熟悉一下路况。”李墨染道。
“嗯。”
每个州的粮库,都是设在比较干燥的地方,以防粮食返潮。越州地区本来就比较干燥,所以这一块倒是可以省下不少心思。
每个州的粮库官是另外选出来的,但其官位没有州刺史来的大。
越州的粮库设在离越州刺史府比较近的位置,也因此,当初有人打粮库的主意时,很快被抓了。粮库和刺史府近,方便人员的调动。
两人的身边没有带下人,为免引起注意,他们又准备了一套粗糙的衣服。否则这样贫穷的越州,出现这样光鲜亮丽的两人,肯定轰动。
粗糙的衣服有些磨皮肤,并不是很舒服,两人看看彼此,仿佛第一次看到彼此落魄的样子,有些好笑。
但是,再粗糙的衣服,也掩饰不住他们出挑的长相,和华贵的气质。走在街道上,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比如年轻的姑娘偷偷看着,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而那些脸红的姑娘,多半是因为赵元崇。
李墨染瞥了赵元崇一眼:“陛下,您招蜂引蝶了。”
赵元崇噗嗤一笑:“夫人,您吃醋了吗?”
夫人两个字,差点把李墨染呛死,“这个叫法是谁告诉你的?”
赵元崇又是一笑:“寻常百姓家便是如此,哪里需要别人告诉我。不过我的之玉自然是跟别人家的不同,是独一无二的,是这天下间最珍贵的。”
李墨染从来都不知道,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厚到他无语以对,只好保持沉默。
赵元崇乐了,搂着李墨染的肩膀,在李墨染的耳边低语:“夫人……夫人……”
于是,李墨染怒了,一掌拍开他的脸:“注意形象,陛下。”
“此刻我是越州城的一名百姓,粗茶淡饭,素衣布鞋,谁能知道我是谁?我和之玉,做一对寻常人家的眷侣,神仙眷侣。”赵元崇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