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尧看着眼前这一幕已将近一个多时辰,不知这“偷儿”打算佯装到何时?端起面前酒杯轻抿上一口,神色间未见一丝不耐,倒是渐渐多了一分玩味。
自他走进这间厢房内,这“偷儿”就对他视而不见。倒是那些莺莺燕燕一开始还靠过来迎他。只是见他始终无游戏其中的意思,才姗姗退开,再次投入到元穆易的怀中。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元穆易终是站起身来,搂着身侧两位美人就要往一侧的床榻步去。两位美人顿时花容失色,这两个时辰她们早已看出些端儿。那银袍公子不喜女色,且分明是冲着眼前这位蓝袍公子来的,就是不知是来此抓人还是来此寻仇?
元穆易这边搂着美人渐渐僵硬的身子走至榻前,摇晃着身体半靠着床榻坐下。这才慢慢抬起头,对御风尧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御教主有此嗜好,只是这两位美人姐姐似是不喜欢被人瞧着。”
御风尧嘴角一勾,看向立在元穆易身侧不知如何是好的美人,道:“既然两位美人姐姐不喜欢,那换我来陪这位公子如何?”
两位美人闻言如获大赦,纷纷点头称好,急急撩起裙摆步出厢房,留下屋中御风尧与元穆易二人。
次日,待到御风尧自睡梦中醒来,身侧又是空空无人。
“教主!”雪儿走上前,将一封书信递到御风尧面前。
御风尧展开书信扫了一眼,放到手边桌案上,道:“你吩咐下去,让冰儿同灵儿带上五十个影卫,务必在明日日落之前赶到!”
“是!”雪儿躬身领命,随即抬起身换上平日的笑容,道,“教主与那位元公子相处的可好?再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京城,不如将此人带回岛上,也好日日陪伴教主左右。”
“不必。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那‘偷儿’也是个游戏人间的性子。”御风尧端起手边香茶,喝上一口道,“否则我也不会同他周旋至今,要是一个缠人的倒是麻烦了。”
“哦?听着倒像是此人不缠着教主,倒让教主您心生不满了。”雪儿低低轻笑道。
“什么时候你也跟冰儿一样刁钻了。”御风尧摇头失笑,道,“不过,此人身上倒还有些趣味……”
“既然是个浪荡子弟,这样便好。毕竟他曾是总教主的同门师兄弟,雪儿只是担心教主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便麻烦了。”
“嗯……我自有分寸。”御风尧将手中茶盅往前一伸,道,“你这丫头!还不快给我添茶!”
御风尧依着身后白墙,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抬头望了望头顶月朗风高的深墨色夜空,想自己与那元穆易也有些时日。这人想要什么东西,就爱翻进人家墙头去偷,这回不知又是要偷个什么?
正想着,又见那一抹熟悉的黑影跃出墙头,那落在自己身上只一闪而过的眼神,露着一丝不耐。御风尧随即在心内轻笑,抬步紧跟了上去。
元穆易一进屋内便是面色阴沉,转身就要关上房门,却又如预料一般被一双手阻了去。
“御教主整日无所事事地跟着我,难道南坛尽是无事,都不用去管了吗?”元穆易双目难得冰冷,嘴角却是依旧擒着笑道。
“我们进屋说话。”御风尧拨开元穆易挡在木门上的手,笑着跨入房中,“今日你又偷了人家什么好宝贝?拿来我瞧瞧。”
“不过是一株无用的草罢了。”元穆易说着自怀中拿出一只锦盒,丢到面前的桌上。
御风尧走上前将锦盒打开,忽地惊呼道:“玉仙草!可解百毒!怎么会是一株无用的草?”
“你要是想要,拿去好了。”元穆易不以为意道,翻身躺倒在了床榻上。可惜纵使能解百毒,也解不了他身上所中之毒。他之前便是听闻这草的名头,故而今日有此一举,不想一见此草,便知这草也是无所用处。
“你究竟练得是何功夫?又是要吸那有毒的人血,又要找解毒之草?”御风尧放下锦盒,步到元穆易这边,却见元穆易故意转了身,不理会他。无奈在心中一笑,又道:“不如你跟我回南坛,魔教中珍奇异草因有尽有,也许有你要找的东西。”
一时间屋中安静无声,御风尧原想元穆易不会答他的话,却不想片刻后元穆易道:“魔教中的确有一种草,可以为我所用。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御风尧倾身向前,脸上笑得暧昧。
元穆易随即翻过身来,看着头顶上明显笑得不怀好意的人,无奈叹声道:“只不过……此刻更想要那能助人床第间欢好的药草……”元穆易伸手一拉,擒住那上方正笑开的双唇。
皇城戒备森严,但只是对那些武功平平之辈而言。
就像此刻这眼前的二人在这皇城中来去自如,仿佛是入了无人之境一般。
“那玉杯真要还了回去?”御风尧摸上已是空无一物的胸口,面上似有些不舍。
“自家人的东西,自然是要还回去的。”前方的元穆易足下几个轻点,已跃过几重屋檐。
他身后的御风尧自然是知道元穆易这话里头的意思,想起在那日的魔教比武大会上初见到的少年天子,他身边时常跟着的一个青衣俊朗男子,俩人暧昧之情不言而喻,而那男子正是元穆易曾拜下师门的同门师兄弟。
此时正是皇帝早朝的时候,御书房里只有几名宫女太监。元穆易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九龙玉杯置于那案桌上,随即再次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等候在那御书房屋瓦上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