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麟脸色越来越冷青,最后他站起来,怒吼道:“他是什么意思?”
曲青沉思了一会儿。
“他是好意,不想让我们饿肚子。”
“我不要吃他送的东西。”
曲青安抚道:“义弟,你应该感谢他。”
“我感谢他?!为什么?就因为他送了只鹿给我们吗?”
曲青摇了摇头,“不对,你应该感谢他是个正人君子,要不然以他的武功,就算要在我面前绑走你,只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看,我们坐在这里,却连他怎么送来这只鹿都不知道,若是他真的要对你不利,还怕不能得逞吗?”
君怀麟脸色变得更难看,因为他绝对想不到连一向武功高强的曲青也会对这种状况感到力不从心。
“贤弟,你见过的世道不多,不了解世途险恶,这世上什么卑鄙下流无耻的人都有,若是高逸静要你,只怕以他们高家的势力,很简单就能得手;再不然将你弄成失踪,关在高家里,神不知鬼不觉,谁又会知道呢?到时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处境更为险恶。”
君怀麟完全听不下去,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高逸静,更是让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怒道:“大哥,你要是怕他,我自己去跟他讲,叫他滚得远远的,不准再跟着我们。”
曲青也有气,“贤弟,你说怕不怕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曲青知道君怀麟是被高逸静给气急了,才会说出这种话,但是猛一听之下,心里还是很不畅快。他僵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倒是君怀麟已往高逸静的火堆走去,他走得极快,几乎是用跑的,此时气愤已经完全主宰他的心。
曲青本来僵着脸,背转过身,也不知道君怀麟离开了,一直到他平了气,想跟君怀麟再好好谈时,才看到君怀麟已经跑向高逸静。他惊慌失色的大叫:“贤弟,快回来。”
君怀麟怒道:“我今日若是没跟他说清楚,他以后还会不停的纠缠。大哥,你别拦我。”
曲青飞快的奔跑向前,“离开火堆很危险,夜晚会有凶猛的野兽在这个地方猎食,贤弟,快点回来!”
君怀麟气到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一路冲向高逸静的火堆,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吼,在他觉得耳朵几乎要被震聋的同时,一个非常强劲的力道将他扑倒,他闻到一股十分恶心的野兽腥臭味。在黑暗里,只看到发亮的白牙,流着口水,滴到他的脸上,他吓得尖叫了起来,知道下一刻就要被咬死的同时,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液体滴在他的颈上,湿黏带着血腥味,他骇得全身发颤,意识却还清楚。张开眼睛,看着那头雄壮有力的野兽,张嘴咬进他身前那个人的肩膀,却再也没有动静,连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而滴落在他颈上的液体,是那人护住他时,肩膀被咬伤所涌出来的血液。
“你没事吧?”
君怀麟愣愣的回答不出话来。
高逸静脸色发白,喘着气问道:“它死了,你不必害怕。”
那头野兽的确没有再动,可能是被高逸静给打死了。此时高逸静的脸色十分难看,而且落在君怀麟颈上的血似乎越来越多,但他还是语气十分温柔的说:“你的脸擦伤了?等会儿我拿药给你抹。”
君怀麟掩住嘴,因为眼前的一幕真的很可怕,高逸静一直在流血,而且血流得又快又多,一滴滴溅在他的身上,那种感觉岂止是恐怖而已。然而,高逸静却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自己被咬到,他一直在问自己是否受伤,若不是现在的情况如此的怪异,他一定会以为高逸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 * *
曲青将野兽从高逸静的身后移开,高逸静的脚步再也站不稳地踉跄着,君怀麟扶不住他。曲青此时大叫道:“贤弟,你抱住他,他被咬到了颈项,血流得很快,再不止血,他就要死了。”
君怀麟根本就抱不住高逸静,他脚步踉跄,伸手搂住眼前这个他亟欲躲避的人,但高逸静的体重比他重,他整个人往后跌,高逸静跌在他的身上,血更是喷往他脸上,他嘴里都是高逸静的血味。
曲青立刻点住高逸静几个穴道,制止他不断流出血液,但是成效似乎不大。
“贤弟,快点跟我一起扶他到火堆那里去,要是在这里又遭到野兽攻击,那他就死定了,而且,血味更容易引来野兽。”
君怀麟抱着高逸静,从地上站起来,半抱半扶的把他拉到火堆前,高逸静的神智似乎还十分清醒,他一直看着君怀麟,此举让君怀麟觉得高逸静根本就是个疯子。
“你还在看什么?你快死了啊!”
君怀麟忍不住愤怒大吼,而高逸静的手却摸着他的领子,他的领子及衣服都沾满了高逸静的血。
高逸静忽然痴痴的说道:“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我再买一件白衣滚黄边的给你,你最喜欢这个颜色了,对不对?”
曲青也听到了高逸静在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这个人临到死前,还在意君怀麟的衣服被自己给弄脏了。
“高逸静,你再不止血,你就要死了,你知道吗?”
高逸静的颈部还在流着血,他似乎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伤势很严重。他无意识的举起手来,封住自己的穴道,连曲青也没有看过这种奇特的封穴手法,高逸静才刚点完自己的穴道没多久,血就止住了,他却因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
曲青看着君怀麟道:“贤弟,这个人的脑子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