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也是刻意的维持著自然的样子,但过急的呼吸仍让他的腿脚漂浮了一下,稳了稳才继续往前。
陵尹竹没有回头去看那个离去的身影,只对从刚才起就一直大张著眼睛呆傻的望著这一切的邹曼轻轻道,“能不能……请你跟著他……”话说到一半为难的不知道下半句是什麽。
跟著他又如何?送他回家?还是照顾他……,而且对著刚被他欺负过的邹曼来说,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邹曼还算反应比较快的,一回神就“哦”了一声,上下打量著阿竹,说了句“那你没事吧?”
阿竹摇头,第一次显出虚弱的口气。“拜托了,不用太靠近,如果有人来接他了,你就走好了。”
邹曼露出勉强的神色,半晌才道,“那我去看看他……”
“谢谢……”陵尹竹有些感谢邹曼的通情达理,“他的口袋里,应该有药。”陵尹竹凭著记忆道。
邹曼没再说什麽,点点头。
在她离开之後,陵尹竹蹒跚著向墙边的沙发走去,然後一屁股坐倒,再站不起来。
胃简直像灼烧一样的疯疼,太阳穴连著眼球似乎都在突突的跳著,陵尹竹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打转,他头晕欲呕。
他不是没被人灌过酒,所以特别清楚自己的酒量在哪里,而且他讨厌那种酒醉的靡软无力,还有将醒未醒的迷离。
索性就在这里睡一觉好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应该就会被叫醒的。
陵尹竹想著,然後往後倒去,仰卧在一片零散的玻璃渣中,蜷缩著沈甸甸的手脚,慢慢阖上了眼睛……
另一边,随出去的邹曼跟著小笙走了好几条街。
幸好对方没有叫车,明明已经脚步拖沓,偏偏那人还要硬著头皮往前走。
邹曼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很舒服,但就像是在和谁作对一样,折磨著自己。
过了一会儿,那人弯到了一条小巷,邹曼犹豫要不要上前,考虑了半天,还是跟著过去。
没想到秦笙靠著墙沿冷冷的等著她来,一双大大的眼里望著她的眼神深沈的可怕。
邹曼一吓,“我、我……”了好几下,最後还是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秦笙突然缓了脸色,静静的看著邹曼一阵,又笑了起来。
邹曼知道这个人的脾气很有些喜怒无常,於是只默默的不作声,看他要说什麽。
秦笙笑了会儿,然後道,“你是他的同学吗?”
邹曼知道那个“他”是谁,点点头。
小笙看她一副明明穷酸却要充时髦的样子就恶心,不过脸上仍是似笑非笑道,“说吧,想怎麽样?”
邹曼一脸迷茫,呆呆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