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索一年只开放一天,那就是十一月一日。而且针对的永远只有几个特定的目标。
这时代的少年人张扬而放肆,他们视法律如一种自我挑战的界限,谁能无限的接近并不触碰到,谁就是勇者。在普遍时刻,这样的条件只局限於无力自保的人罢了,有背景有後台的,法律的施予范围,从来就对这样的人无效。
然而在後索不同。
後索,是隔离於整个社会环境下独立存活,独立管教的。那里不看权势,不看出生,看的……只是你犯的什麽罪而已。
後索,你可以叫他本国最大的少年管教所,少年感化院,或是……
──少年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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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锺准时定在晨间七点,没有太阳光的照耀,整个城市似乎还沈寂在黎明般的黑暗里。
然而在後索高至约5米的巨大铁门下,早已排队等候了好几辆名贵的高级轿车。
宁呓凝摇下车窗,看著外面随风翻舞的野草,在稀薄的光线中,重影叠叠。
十一月的天,已经有些冷了,可她还穿著单薄的藕色长袖连衣裙,只在肩膀上盖了一条白色的披肩。冷风迎面吹来,她忍不住微微一颤,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竟然浅浅的笑了起来。
花炎从後视镜里看著她缩起的肩膀,回头想说话,却最终还是沈默。
他们来的最早,所以是排在最靠前的车辆,忽的车後发动机响,一辆三四位的车方向盘一打,从左路的一条小缝插了上来,车头一挤,硬是和宁呓凝的车并列成行,花炎皱起了眉。
司机似乎也有些不满,摇下车窗要开骂,没想到对方坐在後座的人一露脸,宁呓凝就招手让他们不要多说。
骆澜咬著烟,头发凌乱,不过眼神却是很清醒,他瞪了一眼面露不满的花炎,向宁呓凝凉凉的瞥了一眼。而坐在他身边的是靳子枫。
虽然骆澜满身的咄咄逼人,可他今天眉宇间也带著一种沈稳的凝重感,似乎不想在这里放肆一般。
时间过得非常的缓慢,身後的车阵却慢慢的增加,等到天光大亮时,早已是大排长龙了。
也许,只有政府官员集会时,才会看得见那麽多的车辆云集吧。
不过在後索,再多的钱,再多的权,都是狗屁。
说句通俗点的话,你要能把事情摆平,人也就不会送进去了,你既然摆不平,人到了里面,就半点都轮不到你置喙一句半句的废话!
十点,那扇锈迹斑斑,几乎已经辨不清具体颜色的巨大铁门终於缓缓的开始移动。
门背後显露的,是两排肩背超长射程冲锋枪的挺拔军人,他们挺著像标枪一样直的背,扬著下颚,精光四射。
排队的车阵一同缓缓的打开了门,车上的人全部下了车。
後索明文规定,所有人一律只得在内步行,管你是谁,都给我自己走!
宁呓凝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丝毫不顾将她发丝吹乱的冷风,带著笑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