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关锐的笑意消失了,非常郑重地说道,温染见了,稍稍放了下心。不过,如果关锐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他不介意养温媛一辈子。
“哥哥,有空去我那里!”马车离开了,温媛从车中探出头,对着温染挥手。温染坐在马上,也挥挥手,微笑着说再见。
直到马车没有了影子,温染才拍拍马,转过身,回去了。
温媛离开了,温染心里空空的,想想洛鸣骁,心里就更空了。他突然不想要回家,因为那里终将变得空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不想回家,温染便骑着马随意地走着,京城之大,就算是他也未曾全部涉足。当然,这并不算皇宫大内,宫廷之中,和江湖人士无关的地方。
不知怎么的,温染就到了从未到过的地方,风中传来了香火的气息,温染抬眸,见到一间寺庙。
仅仅是一座小寺,在这京城里,并不显眼,而香客也并不多,只有几个妇人在跪拜,进香。
既然到了庙前,即使温染并不信这些,也就下了马,牵着马步行过来,而后将马拴在了一棵树上,进了这庙。
温染捐了香火钱,又进了香。他异常虔诚地跪下来,对着佛祖叩首。
拜了几拜,温染觉得心里平静多了,进香可以让人平静下来,况且这寺庙也肃静,所以即使是不相信,温染还是享受这一刻的心平气和,没有烦恼。
待到温染起身,感觉整个人都从刚才的悲伤彷徨中走了出来,他对着一旁的僧人微微笑了笑,而僧人也回以微笑。
“施主不曾来过敝寺吧。”僧人问道。
“这是第一次来。”温染回答。
“看施主进来之时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烦心事?”僧人又问。
“妹妹出嫁,刚刚离开。”温染没有隐瞒,据实说道,“而心爱之人无心与我,我虽是强迫他,逞得一时之快,却不知将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温染说完,看着僧人,僧人轻轻摇了摇头,微微笑笑。
“兄妹分离,总是常事,若是夫婿不错,那是施主和施主妹妹的福气。”僧人道。
“是。”温染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在僧人口中说出,心里就舒服多了。
“而感情一事,不可强求。”僧人又道。
温染垂下了眼睑,显然是有些失落。
“不过,机缘难测,此时放手,虽是可能永远失去,却仍有生机。”僧人微笑,“总强过一味逼迫,便是您的心上之人对施主有好感,也会因为强迫而消磨殆尽。施主尚年轻,人生路途漫漫,总不能在仇恨中度过。”
温染听了僧人的话,并没有说什么来回答。僧人说的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只是懂得和做到永远是两件事情,他怕洛鸣骁恨他,可是他更害怕洛鸣骁会离开他,永远不再见他,那样才是心如刀割,便是入十八层地狱,受极致之苦,或许都比不上现在更加折磨他。
爱本来就是一件会让人痛苦的事情,而他自投罗网,此时,只能受情的折磨。
温染又从怀中掏出些散碎银子,想投到功德箱中,做香火钱。然而,被僧人挡住了。
“施主仁德,贫僧知晓。然而小庙并不缺香火,施主多投,反倒让贫僧难以清修。”温染从来没有见到过不要香火钱的僧人,虽是收回了手,却还是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