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注视著这具布满红痕的身躯,想起昨晚穆修竹那热情的模样,熵帝没有由的升起一股自豪感,他早就说过,会让穆修竹心甘情愿躺在他的身下的。
用狐裘披风将他牢牢裹个掩饰,紧紧拥入怀中,熵帝调转马头下山,向著部队驻扎的营地策马奔去。
其实他本不想回军营,如果可以,他更想这样带著穆修竹独自回京,两个人的旅行总比跟著大部队要有风情的多。可是穆修竹的状态却非常不佳,他需要厚棉衣和大夫,而军营却是方圆百里内供给这两样物品最近的地方。
靳曜阳焦急的站在驻扎营地外翘首以盼。没错,这次营救行动其实是由熵帝负责指挥,想起那夜熵帝孤身一骑披星戴月的站在营外的身影,靳曜阳的心并不轻松。
首先,皇上只带了三名精锐独闯西蒙王庭,就让他提心吊胆的一夜未眠。
风寒露重的三九天里,他已迎风盼了一夜,同去的精锐都已回营,却唯独熵帝没有踪影,更不要说穆修竹了。
虽说熵帝这次微服出行异常低调,甚至为了隐瞒身份,宁肯委身做他的副将,但低调并不代表没人知道,如果,万一,遇上什麽不测,他怕是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
其次,从熵帝那晚出现在他眼前,迟钝如靳曜阳都不禁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就算穆修竹在百官面前再高贵,也毕竟只是个外姓的驸马,大宁的帝婿。
就算熵帝爱女心切,舍不得唯一的公主守活寡,也大可不必亲自出面。
大不了多派几位将军,踏平西蒙,还怕他们不将人交出?
可是,熵帝的做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这鲁莽而冲动的行为都不像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奉熵帝能做出来的事情。
靳曜阳不敢也不想再想下去,更何况,揣测圣意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小人。
远处一匹乌云踏雪张扬著四蹄卷著尘埃向营地方向跑来,靳曜阳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稳稳著地,他认得,这是熵帝的马儿。
马儿越来越近,熵帝威严的脸庞逐渐清晰,靳曜阳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穆修竹昏睡的侧颜,几日未见,他明显憔悴许多,心头禁不住泛起一阵淡淡的自责与疼痛,他好想摸摸那深刻的眉眼,对他说一句,对不起,都是末将无能。
马儿缓缓停下,熵帝抱著穆修竹下马,靳曜阳急忙去接,却被熵帝侧身避过,靳曜阳惊住,疑惑的看了眼熵帝,却被那双凤眼里射出的赤裸裸的绝对独占吓到不知所措。
只这一愣神儿,熵帝便越过他,大步流星的向营帐走去,淡淡吩咐道:“叫军医过来,还有再找上两套厚棉衣,快点儿。”
“喏。”这一声,靳曜阳嘴唇翕动,身体却仿佛被雷劈中般无法挪动。
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