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脚便把那人踹趴下了。
尤温却似毫无感觉,抓起掉在地上的佩剑又冲了过去,这次,他与应无鸠缠斗了三招,应无鸠又是一脚,将他踹远了。
这一脚,应无鸠用了三成内力,尤温只觉胸中一痛,口中腥甜。
应无鸠冷然一笑:“这便是你华山的本事?”
但这次,尤温把佩剑抓的牢牢的,牢的整个人都在抖,冲上去的速度也更快了。
应无鸠皱眉后退,被尤温眼中的恨意弄的恼怒起来,剑下也不再留那么多情,直接拼杀起来。
只是,尤温的剑也渐渐找到了节奏。
华山的剑法本是灵动,但此刻尤温每一招每一式都大开大合起来,每一剑中都灌注了全身内力,如同在角斗场拼杀。
一个稍微清醒的疯子,便可怕了。
应无鸠也看出他不怕死了,此刻怕死的变成了他,如果再耽误片刻,再上山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他哪有时间跟尤温耗?
想到此处,应无鸠剑下不再留情,剑剑往着尤温软处刺去。
但尤温却是个疯子,他剑下只有杀意不求自保,应无鸠动了杀意,一剑便直取尤温肺腔之处,却见尤温不但不后退,反而剑身往前,一剑便劈向他胸膛。
应无鸠回剑不及,胸前被伤得不轻,但他手中的剑却是直接穿尤温肺叶而过。
饶是应无鸠,这时也真的怕了。
眼前见血,尤温眼中划过兴奋,嗜血的目光再次阴狠的盯上了应无鸠,犹如苏醒的豹子一般的冲了过去,手下剑势更是凌厉,逼的应无鸠只能后退。
那边,上山的弟子看见大师兄倒地都是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见南宫樾背起了大师兄,似乎是要离去。
牟离喊道:“大师兄!”他见没人应,又喊了起来:“南宫樾?你想带着大师兄到哪去?”
南宫樾自然不理。
牟离不明所以拔剑便攻,其他华山弟子却看明白了场上形势,他们见尤温与应无鸠搏斗,隐约就猜到了原因,更不能放这人带着大师兄的遗体离去,当即齐齐合剑。
南宫樾却躲也不躲,片刻身上就中了三剑。
尤温虽然疯狂,但不能不注意这边状况,只是他还在与应无鸠纠缠,只能分心恨声喊道:“让他走。”
那边几个弟子都是一愣,却依旧持剑而立,随时准备再攻。
南宫樾不理他们,径自往前。
尤温分心,应无鸠压力自然大减,他心中冷笑,立时再攻,尤温本就剑术不如他,顷刻间便又中了一剑。
应无鸠趁势向前,直接点了尤温的穴道。
他肩上还在淌血,尤温却顾不得自己,也不理应无鸠:“让南宫樾离开。”
那些弟子齐齐愣住,不知道该去救尤温还是继续守着大师兄遗体。
尤温心里一沉,一字一顿道:“放!他!离!开!”
其他弟子见了尤温神色,都是心惊不已,牟离不满,还要向前,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应无鸠皱眉看着南宫樾,心道是不能跟他一起走了,但也待了片刻,看南宫樾走远才长袖一甩,就想离去。
可这时的他,哪里还走的掉?
他只是一个眨眼,眼前便多了一人,应无鸠心下大惊,旋即一回身,直接扣住了尤温命脉。
师觅风道:“放开他。”
应无鸠再傻也不会乖乖听话:“只要我安全下山,一定放他回来。”
师觅风长发鹤须,随风微扬,一派仙风道骨,只是他此刻眼中尽是杀意:“尤温已经受伤不轻,他能保你到山下么?只怕那时他早已命归黄泉,不如你放了他,我定不会在今日杀你。”
应无鸠却是一笑:“尤少侠自然是能送我一段就是一段,与九大门派之首的掌门达成什么约定,可不是我神教做派。”
师觅风目光森然,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递给程思秦:“我让门人送瓶药给你,保尤温也是保你,如何?”
应无鸠皱眉,而后同意了。
程思秦咬牙切齿,却果然不敢有什么动作,将药给了应无鸠就退了回去。
应无鸠一手拨开药瓶,将那药粉洒在了尤温伤处,还附送了点了他周身几个穴道,为他止血。
“我这也算仁至义尽了。”应无鸠笑道:“你们还不让开?”
众人眼中恨意森然,却只能散开,看着应无鸠挟持尤温而去。
尤安是被左风的声音吵醒的,只是他依旧闭着眼睛,直到听到尤温被应无鸠挟持走才猛的坐起。
他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披上,直接冲出了房间,一把抓住了左风:“你说师父被应无鸠所伤?”
左风这时也没注意称呼,点头愤恨道:“只希望他信守承诺,不要再伤害师兄。”
尤安抿唇。
“可惜……大师兄。”左风声音一顿,叹息。
李秋扬垂下眼睛,也是叹息。
尤安心中一凉:“大师伯出事了?”
李秋扬道:“据当时上山的弟子说言,大师兄当时已然重伤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