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小三姐妹自然来送行,身边还跟了不少武林新秀,都是吴秋略最近结识的人。
尤安这两日醉的一塌糊涂,这会脸色苍白,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吴秋略。
吴秋略微笑。
尤安冷哼。
吴秋略再微笑,散发出阳光魅力,这要是江湖少女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尤安却不买账。
吴秋略甩出一盒糕点,笑眯眯的递给尤温:“买给师侄吃的。”
尤温窃笑:“多谢大师兄。”说罢看了眼正在闹别扭的徒弟。
有人示好,而且这外人多,尤安只能道:“谢谢师伯。”
两人上马,尤温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有缘再见。”
一路向北,天气愈发寒冷,尤安本就怕冷,早早的就裹上了小棉袄。尤温秉承华夏国的特质,尤其觉得大红色喜庆,所以给尤安的小棉袄虽然以白色为主,但腰间与肩膀上还有红色暗纹,还束了个高高的发髻,一眼看去简直活泼可爱。
尤温对这身打扮甚是满意,尤安仅是一甩头冷哼一声,留下尤温被萌的大流口水。
冬日渐临,天亮的晚黑的早,再加上尤安时不时喊冷喊累,两师徒脚步慢了不少,等到了京师,也未多作停留,直接去了林府。
尤温只能一人去拜见林为之,留下了尤安在前堂里等待。
林府家大,尤温被带着七弯八拐到了林为之的书房,那下人给奉了杯茶后,就直接退了出去。
书房里正烧着炭火,整个屋子里都是暖意融融,尤温见了礼,把信递给了林为之,在一边忐忑不安的等候。
尤温不是第一次见林为之,他以前在山上就曾见过,那阵子林为之受伤严重,被师父带回山上养伤,尤温那时就常见他捧着书看,丝毫不像久经沙场的将军。
但林为之浓眉大眼,胡须满面,不笑的时候确实威严。
林府毕竟以前是书香门第,书房里不少字画,全都是清雅淡然的风格,但书却没有几本,只有林为之案头上摆着几本。
林为之看完了信,抬头问道:“你知道你师父来信于我商议何事么?”
尤温自然不知:“师父不曾透露一二。”
“去年朝堂有场争论,尤贤侄应该不知。”
尤温望向林为之,他一个晚辈还是武林世界的当然不知道朝廷出现什么事情,这年代又没有新闻联播,但他见林为之神态严肃,目光尖锐,倒也不敢说话。
林为之抚了抚胡须,继续道:“事情是有几个在京官员禀报盐乡多有余盐,堆积如山,如果卖出可换来二十万两白银。”
尤温不明所以。
“这话乍听起来就是耸人听闻,说话者也是居心叵测。我朝历来按户供盐……你可知道私盐一大来处便是这儿?”
尤温想了想:“大人是说余盐?”
林为之冷笑一声:“我朝有多少官员明明暗暗的参与这私盐生意……我倒不说,但是这盐税日涨,还弄虚参假,朝廷实行余盐新政策,却夭折于襁褓之中,而私盐价格低廉、品质优越,弄的老百姓也只能吃私盐,那些人却从中渔利,祸国祸民!”说到这里,林为之猛的一拍桌子。
尤温低下头,不敢说话。
林为之也不是等他表态,仅是平复了下情绪道:“前些日子,朝中户部文郎中提出要改这官盐弊病,把食盐贩卖之利放给盐商。从此之后将盐商登记在册,世代让他们专卖食盐,官府不再直接参与食盐制造与贩卖。”
尤温心想原来是国有体制改革,他皱了皱眉:“难道师父是想让华山派成官商?”
林为之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师父是想让我力谏皇上,这官营制度万万废除不得。”
尤温心虚的低下头,深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父也是对大宁大片忠心。”
“盐税一向是我大宁王朝财政重要来源,户部尚书与王侍郎已经在殿外跪了几天。此等变革之举朝廷自然思虑良多,但是当今圣山早有决断,不是我这个武将能一力回天的。”林为之叹了口气,将信放在了桌上:“这封信不能由我回,只能由贤侄表明缘由了。”
尤温起身再拜:“林大人的意思晚辈已经知晓了。”
林为之点头。
“就是有一件事,不知道梁徐文梁大人是否在京师?”
林为之行走江湖多年,一言便明白了尤温问话的原因:“他隶属禁卫军,轻易不会离开京师,前几日还来拜访过我。”
离开书房,尤温又被带到了前院,却没想到在那等待他的可不是一个人。
还未走近,就听到了尤安与那人的对话。
小男孩身着蓝色长衣,头戴玉冠,腰间带着玉佩,手上拿着一柄轻剑,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这会正凑近尤安,嘴里问道:“你可真不是男扮女装?”
尤安背对着尤温,面无表情:“是与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我过两年就将你娶过门!”那男孩激动的站了起来,放大嗓门一挺胸脯:“我可是林亦轻!”
饶是尤安都噎住了,只能瞪着林亦轻。
林亦轻今年已经十五,他父亲母亲旁的亲戚也取笑过他婚姻之事,这话一出,后边仆人当然不敢说话,带着尤温过来的老管家赶紧三步并两步上前拉住自家主子:“少爷,小少爷,这位少侠是老爷的客人。是华山派的门人!”
林亦轻哎了一声,看向老管家:“华山派只能收男徒弟?”问完话眼珠又定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