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一声巨响之后,是夜残充满怒气的暴喝声。

处理完事务提早回来的夜残推门未果,察觉到是从里面被扣上以后,心中大约知道不妙,干脆一掌毁了这门,木屑与残垣乱飞之间,他看到了令他木眦欲裂的一幕。

镜子,居然被花解元看到了……

而那依稀镜面上绰约着的身影,也像一根刺,一下子扎进夜残内心深处。

花解元顿时惊住了,结巴道:“夜、夜残……”心头一凉,一种完蛋了的感觉纷至沓来。

夜残从头到尾都没有都没有理会他,几乎是在看到镜面的那一刹那就采取了行动,一掌挥过去,凝结着法力的一掌瞬间击碎了镜子,出手快到以至于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留恋。

镜中人笑意未减,只是随着一道道裂痕的延展,模糊了样貌,然后砰地碎裂开来,化作千万片,散落而下,最后什么也没有了。

花解元呆呆地看着它们,直到上面的人彻底消失了,心仿佛也如同镜片一道碎裂。

这时,一道阴影压在他上方,花解元才想起了怒火中的夜残。

一抬头,夜残已到他跟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意外的,夜残很平静,但越是平静越不对劲,就好像暴风雨的前奏。

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幽幽地,似哀怨似不甘:“为什么要找这面镜子?”

花解元被迫直视着夜残的眼睛,只觉得脑袋发怔,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嘴张着却说不出回答。

他的沉默刺激了夜残,夜残一把抓住花解元的前襟几乎要将他连人提起,只有脚尖碰着地,花解元反射性地抓住自己面前的胳膊支撑着,眼神也变成了畏惧和不甘。

那是只有花解元才有的,对他独有的表情。想到这里,夜残咬着牙将他一推搡,任凭他跌进了镜子碎片之中。

锋利的碎片立刻划破花解元的皮肤,夜残却像没看见一样,拿一种陌生的眼光揣度着花解元:“你看到了什么?”

“说——!”

这一声怒吼如同霹雳,敲醒了花解元,却也让他狠狠地抖了一下,但疼痛还是让他很清醒:“没有,我还没……”

夜残一把把他从地上拖过来,血腥味立刻又浓了几分,他的声音如同缠身的恶鬼:“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想起来什么!我告诉你,你都是我夜残的,这辈子都逃不掉,而且不会再有下辈子!给我记住了!”

夜残说这话时,花解元的其实已经快要炸开,明明空空荡荡的头里不停的胀痛,这让他也莫名的烦躁,所以夜残的话一说完,花解元几乎条件反射地说出了心里话:

“强迫别人这么有意思吗?你还觉得不够是吗?我不可能是你的,夜残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

夜残的眼睛一瞬间充血,整个胸肺都在剧烈地喘息,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愤怒中竟一掌击向花解元,花解元避无可避,生生受了这一掌。

那种仿佛穿透心脏和身体的刺痛,一瞬间传递到身上所有的末梢神经,花解元双眼一闭,喷出一口鲜血来,越呕越多,哆嗦地在地上抽搐。他只是一个凡人如何承受这样带着法力的一击。

夜残被喷了一脸血,擦也没擦,就扯住花解元的头发将其揪起,动作丝毫不怜香惜玉:“挣扎呀,我就喜欢看你挣扎,从不甘不愿到心悦诚服,最后还不是乖乖地躺在我怀里,求我怜爱,嗯?”

“恶心!”看到夜残行为粗暴,语气轻佻的样子,这才是他的狐狸尾巴,刻在骨子里的恶劣细胞,花解元摇晃着用尽力气推他,声音却气若游丝。

夜残耳力过人,这么小的声音自然也不会错过,他眯着眼看着花解元,脸上在笑,笑意却不及眼底:“对,我就是恶心!信不信我还能干出更恶心的事来?”

他顺着花解元皱了的前襟一扯,布料撕裂的声音过后,白花花的胸膛便露了一半,那双手便顺着那点缝隙溜了进去,犹如游龙般灵活跃动。

刚刚还如死尸般的花解元突然奋力闪躲,那种抗拒就像是猛然撂进油锅里的鱼,只是频死前的一搏,终究逃不过为鱼肉的命途。

哀求在此刻变得苍白无力:“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夜残的笑冷得几乎结冰,手里的动作却不停下,勾画摩擦最终变地有节奏的起来:“不乖的小孩,自然要有惩罚。”

华美的衣服遮住了丑陋行径,却遮不住那颗已经深陷污沼的躯体,那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是沦陷吗?拜托了,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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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问话的是坐在窗边悠闲品茶的秦向安,看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心里估摸着已经猜了个大概。

“听说人还昏迷着就被抬到了汜水坦。”

“汜水坛?”秦向安轻抿一口茶水,满意地笑了起来,“这人还真是悲惨啊!”

将杯子放回桌上,幽幽叹道:“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个好去处了,不是吗?”

“茶凉了,你先下去吧。记得下次要温的,太烫的时候就会被搁置太久,以至于什么时候忘了喝,都白白浪费掉了。”

“是。”下人若有所思地退下。

只是被扭送到汜水坛而已?和他付出的代价比,是不是太小了。他就只是发现了秘密,就再不能踏足寝宫,现在他把这个秘密分享了一下,那代价是不是也要共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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