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承眼泪汪汪的看着洛浮夕道:“哥哥,求求你帮守承说说话,放了守承的姐姐吧!”一面抽吸着鼻涕对着墨夜瑟瑟发抖。
洛浮夕拿了手帕帮小家伙擦干净脸和手,也有点担心墨夜这个家伙会做出什么严刑逼问的活计,便问守承:“别怕,告诉哥哥,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杜守承摇摇头:“没有,可是我们的屋子外面有好些人看守,然后刚刚姐姐就被人绑了带进来了,那人说,怕姐姐手里有功夫,怕她伤了别人……”
洛浮夕这才安心的点点头。
一边的墨夜脸上挂不住了,看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肆无忌惮的趴在洛浮夕身上好像在告他的状,恨不得就此把这块牛皮糖从洛浮夕的怀里扯下来丢到一边去,于是对着他道:“你都听到了,朕可没有为难他们。”
“是是是,臣错怪您了!”洛浮夕又转头对洪长亭说:“替杜家小姐松绑。”
这个命令,让杜三娘和洪长亭都很吃惊,洪长亭马上道:“可她有功夫,万一……”
那杜三娘也是不怕死的提醒道:“你就不怕松了绑,我伤了你们?”
洛浮夕笑道:“杜家小姐是明事理的,何况,杜守承也应该跟你说过,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杜小姐打家劫舍,清理的不过是为富不仁之徒。”
杜三娘听罢,对洛浮夕不由徒增好感,点点头,随后洪长亭为她松了绑,她便站在原地跟他们对话了。
只是墨夜知道,洛浮夕虽然是个好人,可还不至于脑子糊涂到没有一点防备,他将杜守承首先跩进自己的怀里,估计目的不是那么简单,手上有了杜守承,量杜三娘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若是再加上【晓之以情,通之以礼】,对方多半会照单全收,说不定还会对洛浮夕感恩戴德,念他不计前嫌。这一招,着实聪明,墨夜默不作声,也不会拆穿他,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暗示下面全部由洛浮夕去处理。
洛浮夕自然知道墨夜的意思,马上对杜三娘恭恭敬敬起来,问起了这一出闹剧的缘由。
杜三娘回忆了一番,照实说来:
原来,杜三娘男扮女装之后,被官府抓做壮丁去修河坝,家里的宅邸也没有了,跟弟弟也是失去了联系。那修河坝的一个月里,苦不堪言,小吏们将修河坝的钱层层克扣,又缺米少水,又日以继夜的干活,好些体力不支的,纷纷死在了河坝上,也有很多被水冲走的。那些死的人,只是丢进河里了事,也不去上报,因为朝廷给的银米是按人头算的,不上报,就是人还在,那份多出来的银米,便归官吏们所有了,所以死几个人,不算坏事,或许对官吏而言还是好事。于是官吏对这些服役的壮丁,更是极尽虐待之所能。那一晚,杜三娘和同队的几个人一起,想要逃走,就此结合了几十个人,一起反了,逃了出去。而在名义上,他们造了一个死亡的假象,将河坝挖出一道口子,引水冲垮了他们睡觉的茅草房,好像他们都被水冲走了一般。
这样,他们上山躲了好几日,也没有听到风声,估计官府也以为他们确实是被冲走了,死不见尸。如此一般,杜三娘凭借着好功夫和独有的天赋,居然做了这些没有文化的大老粗们的当家,干起了劫道的买卖,其实另一方面,杜三娘也是为了找到走丢的弟弟杜守承,那些灾民虽然没有文化,却也知恩图报,帮助杜三娘一起找杜守承。
原本只是山贼,杜三娘跟手下的人约法三章,从来不抢穷人,一时间,居然在当地小有名气,一些常年被官府压榨打击的良民,因为日子萧条,居然也慕名上了杜三娘的贼窝,甘愿做一份子,就这样,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大,有近百人了。三娘在先来有空的时候,专门手把手交他们识字看书,又有拳脚功夫,所以很得人心,整只队伍,也被训练的纪律严密。
说完后,洛浮夕顿了顿,对着墨夜一阵耳语,墨夜点点头首肯,他这才对杜三娘道:“杜小姐居然有这般的男儿气概,实在令在下自叹不如,可杜小姐率领众人为寇,却是事实,如今按照律法,为首的,其罪当诛!”
杜三娘听罢,大笑一声:“我早知有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杜守承是我家的独苗,若能放过他,我死了也罢!”
“我话还没有说完!”洛浮夕从台上走下来,领着两眼肿成小核桃的杜守承,将他的手交给了杜三娘道:“……有一事,若是小姐能帮帝君解忧,戴罪立功,帝君自然既往不咎。”
“什么事?”
“联合你手下这些灾民,一起上书奏请督察员,严查江淮五郡郡守,弹劾他们贪赃枉法,将朝廷的银米克扣下来,中饱私囊,还有,强占杜家民宅!” 洛浮夕道:“只是,这个过程中,要委屈姑娘,去刑部大牢呆上一段时间了,也许,还有严刑。只是,在下可以保证,你们中的任何人,都不会就此丢了性命。”
杜三娘眼前一亮:“就那么简单?帝君肯为我们做主?别说要我做完这事后不死,若真能除掉这些鱼肉百姓之徒,我死又何妨?”
墨夜点点头道:“这是其一。”
“还有什么。”
“朕可以不杀你们,那是朕念及当年杜沛将军在先帝时候的功勋,所以让他的一儿一女免死,你能在短短时间内,居然让那么多的平民集结起来,并整顿的井井有条,想必是杜沛将军教子有方,你若肯让这些人,全部归顺朝廷,入了军籍,包括你,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