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后,杭州。
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
此时早已过了夏至,天气渐转炎热,虽是烈日当头,但万物皆好似停留在春时,仍保持着勃勃生机。
城外大路之上,形形色色的人们正地朝着杭州城涌去,有挑着货物的农夫商贩,有头着包巾的书生才子,还有身负兵刃的江湖侠客
其人数之多,却是数不胜数、络绎不绝
“吁!”
忽闻一声吆喝,众人回首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正朝着城门处驶来。
马车离城门已是不远,况且此处人多,车夫更是小心驭马,让马车慢行下来,以免冲撞了人群。
人群见着马车靠近,也是自觉地避让几分,好让马车先过去。
“吁!”
马车来到城门之旁,那车夫一勒马缰,嘴里呼了一声,使得马车挺稳,这才跳将下来,来到了马车后边,掀开了帷布。
“诶!少侠、小姐,几位客官,杭州城到了!”
车夫一脸笑容,恭声说道。
“总算是到了!”
从车内传来一道话声,似是盼了许久,接着,便见到车上跳下来四人,向车夫询问了几句,给了车钱,又向着车内拜谢了几声,这才朝着城门处走去。
一旁路人见状,皆是一头雾水,心道不过是乘了一次马车,这四人不谢车夫,为何要向车内道谢。
虽是心存疑惑,但路人也不愿多看,便继续朝着城门而去。
四人离去之后,车上又跳下来一名俊俏少年,他下车之后,先是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复又转身看向车内。
但见帷布之后,又探出一副精美的容颜,却是一名貌美少女。
少女倒没急着下车,只是先瞧了瞧外边,才朝着那少年伸出手去,少年见着,忙道了一声“小心”,又出手将少女扶住,少女这才下得车来。
一旁,车夫瞧着二人般配地模样,心中不禁一番赞美,暗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游,幸得二人当初选择乘坐他的马车,这才得以化险为夷。
“少侠、小姐,这就是杭州城了,你们从那边城门处进城就是了。”
车夫又走上前来,好心地向二人说道。
“多谢车夫大哥了!”
少年闻言,向车夫道了一声谢。
谁知车夫见状,却是急忙摇手晃脑道:“诶!不敢不敢!少侠对小的可是有过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少侠仗义出手,小的能不能活着到这杭州还不知道呢!少侠可千万别折煞小的了”
被车夫如此夸赞,那少年似是不好意思,竟是俊脸一红,也不多言,又从怀中取了几块碎银要送与车夫。
“少侠!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您救了小的地命,小的怎么还敢收您的车钱呢?”
见少年要付车钱,可车夫哪里敢要,不禁连胜拒绝道。
一旁少女见着,却是一笑,便道:“车夫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做买卖啊,讲的是诚信,我们坐了车夫大哥的车,自然也要讲诚信!这一买一卖、照价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可以不付你车钱呢?虽然我们救了你,可那是另一码事,这一码归一码,两件事可不能混为一谈!”
车夫被少女一说,却是绕得晕头转向,张口说不出话来。
其实不光是车夫,连那少年也被少女说得目瞪口呆,只是愣愣地看着少女。
少女见状,只觉好气,便连忙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少年登时醒悟过来,便将银钱一股脑地塞入车夫手中,又与少女一同向着城门处逃去。
待到车夫明白过来,二人已是跑远,车夫不禁大呼上当,可脸上却是露出憨笑。
“多谢少侠小姐!二位一路走好!”
冲着二人渐行渐远地背影,车夫忽地招手大呼,倒是引得让人纷纷侧目。
车夫对此,却是不管,他喊完后,又一直瞧着二人离去地方向,看了许久。
半晌之后,车夫才上了车,驾马离去
那少年少女,正是从兰州一路至此的墨天俊与叶小萱二人。
话说叶小萱自行散功之后,便被墨天俊抱下山去,在兰州城中寻了一处客栈养伤,墨天俊更是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叶小萱有个万一。
结果没过几天,叶小萱无事,北方倒是传来各派联军被叛军伏击、死伤惨重的消息
对此,江湖之上可谓是风言风语,但墨天俊却是无暇顾及。
他虽是心忧救命恩人萧白的安危,但眼下,叶小萱还需要他照顾,墨天俊也是分身乏术。
更何况,纵使他去了凉州,也不过是人微力薄,帮不上什么忙
又过了一月,凉州又传来了各派联军联合朝廷,歼灭数万叛军的消息!
消息一经传来,中原可谓是普天同庆,秦恒帝不禁对各派大加赞赏,各门各派更是又从门下调集数百弟子,投入到了对抗叛军地战斗之中
经得一月的休息调养,叶小萱的身体也恢复了过来,只是失去内功,叶小萱已是与普通人无异。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墨天俊与叶小萱之间的感情更深,已然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于是,二人便商定一同去中原,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隐姓埋名地住下,相伴度此生。
此念一生,二人情意愈浓,在攒够了盘缠之后,便乘坐马车,一路向东,要来这无尽繁华的江南。
其实,要说繁华,天秦都城长安犹胜上江南三分,不过二人终究还是选择了江南,只因长安相对江南来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