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却是看了他一眼,又道:“小时候院子里我爸官最大,可我受了欺负从不回家哭让我爸给出头,你知道为什么?有什么比自己亲手再把欺负我的人弄哭更让人兴奋的,所以后来全成了我欺负他们,要让我爸出头我一辈子要受欺负!谁说我不记仇了,我记得很,不亲手欺负回去我就忘不了仇。”
叶宁远红着眼睛,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痛苦,“你他妈的别说这些,为了个容晋,你还真舍得委屈自己。”
“当初我不曾为你过?嗬,别现在才开始痛心疾首。”秦时雨不以为然地笑,当做听不到身后人悲痛的咬牙切齿。
委屈,当然是委屈的。但当时他又能怎么做,容天豪是挑着容晋不在的时候绑他来的,面对着荷枪实弹他打不过也跑不了,反抗还手?他面对的是不管杀谁眼都不会眨一下的容天豪,不是和男朋友打架,不是在外头和小混混斗殴。
傲气得有,但也得清楚什么时候才该爆发,宁死不屈?在那时根本就是空话。
当身体被一双手臂抱起来的时候,秦时雨第一个反应是叶宁远是什么时候走的,因为此刻抱着他的人不是叶宁远。
“哟,你现在的表情真恐怖。”秦时雨把隐隐作痛的头靠在容晋肩膀上,开口调侃他。
容晋动怒的时候原来这么骇人,硬朗的脸显得极为可怕,像一只蓄满力量的雄狮,随时可以张开血盆大口把敌人撕咬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时雨,我回来了。”容晋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秦时雨笑着躲开,“呵,你看你气得嘴唇比冰还冷,人都说怒火攻心,你怎么冷透了?”
容晋抿唇不语,拧眉深望着他,眼神又恐怖又心疼,复杂得很。秦时雨是明白他真的气坏了,一张脸大约是试着朝他摆出稍微温和点的表情,可惜他努力了半天还是冷硬得不行。
他瞟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晃了一下,那人一只手臂还吊在胸前,下一秒,已经晃了进来。
“容少,秦先生……”
“闭嘴。”容晋皱眉打断他。
秦时雨看着聂裴低得都快掉到胸前的头,扯了扯唇角。
“你让他说,”他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容晋,“我猜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聂裴倏地抬起头,想再次开口,却还是被容晋冷冽的视线警告住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