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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四下鲜有人烟。
两人到达镇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只是街道上仍旧是人烟稀少,只有三三两两铺子开张。
许沐回身道:“歇会儿?”
顾景吟点了点头:“听师兄的。”
许沐心道别跟我装成这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你以前是怎么对我怎么拿链子栓着我怎么折磨我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微笑/
二人进了一家小店,挑了个位子临窗而坐,刚好能望见街上景色。
“两位要些什么?”店老板对他们这唯二两位甚是热情。
“随便,”许沐抬头应道,“对了,外面这条道应是通往苍雪山的唯一道路了吧。”
“正是,凡是往山里去的,都得从这走。”
“那为何这里如此冷清?”
“如今谁还敢上苍雪山溜达啊!那不是上赶着送命吗?我这店也多半是经营不下去了,再撑几个月,实在不行,我就换地方。”
许沐想了想也是,论谁都不愿把店开到这种妖魅横行之地,还能坚持这么久也够拼的。
许沐转身将窗子撑开,看了看外面,对顾景吟道:“你说关师妹她,会不会不走这大道,直接带几个弟子御剑抄山间小道上山?那我们岂不是就拦不下了?”
顾景吟闻言微微摇头,道:“不会的,关师侥阄医允煜ぁK既然说了来苍雪山讨说法,便必然会光明正大率人直冲到山门去……”
“什么叫你我都熟悉,我和她可是一点都不熟悉。”边说边眼含笑意扫了他一眼,道,“我看还是你们俩比较熟,先不说以前,光是这几年,就已经打得挺熟了吧。”
顾景吟直接忽略了他第二句话,抬头道:“师兄不要说笑,你和师姐应是情深义重才对,怎会不熟?直到如今她还留着你送的那把簪子,舍不得离身。”
“……”
许沐手撑头望着窗外道:“送个簪子怎么了,我送别人的东西多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莫非我都要和他们情深义重?”
顾景吟听了这话,微微一顿,道:“师兄还送过谁东西。”
“忘了。”
顾景吟听了这话,又看了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道:“师兄不必一直盯着,她们一行人数众多,到时一定会看见的。”
“哦。”
“莫非师兄是许久未见师姐,心中挂念?”
“……”
懒得跟你废话我跟你讲!我忍你很久了少年!你这样胡乱猜忌生性多疑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微笑/
见他这次不仅没分给自己丝毫余光,连应付一两个字都不愿意应付了,顾景吟又继续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二人曾经也是在墨池峰相伴多年,如今重逢也应好好叙叙旧……”
许沐心道这孩子这么多年来怎么变得越来越啰嗦了,婆婆妈妈絮絮叨叨念个不停,说好的冰山冷面呢?为什么这么多话!
许沐忍无可忍,收回了自己目光,看着他道:“停!打住!别冤枉我,我何时与她相伴多年过?我这人向来随心所欲独来独往,这世上唯一缠着我和我相伴过多年的人就是你了。”
顾景吟听到此处眼眸一颤,喝了口茶,这才缓了口气道:“师兄这是何意?你二人皆在墨池峰,怎来独来独往一说。”
“这……”许沐心想既然他执意要和自己叙旧,那就勉强陪他唠唠吧,于是趴在桌上支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我离开墨池峰很多年了,和她多年不曾见一面,或许见得次数还没和你多。”
顾景闻言吟略一思索,道:“那四年之前,我在安俞遇见师兄,并非巧合,而是师兄就定居在附近?”
“差不多吧。”
“安俞距伏云山不过半日路程,如此……还真是,可惜。”顾景吟低声道。
许沐听着他这声略带不甘的自言自语,心中一紧:“可惜什么?”
“可惜,没早点将你带回来。”顾景吟垂着眼眸望着自己杯中的茶水,说得云淡风轻。
许沐愣了一下:“带回来?”
忽然觉得这话的走向有些熟悉,吸了口气道:“你别告诉我你还想把我锁起来。”
“师兄如何知道。”顾景吟微微一笑道。
许沐听了这话差点气结,心想有病就去治好吗!不要在这世上祸害别人了好吗!扬手便要去抽他:“你这孩子!没大没小!说得什么话!”
顾景吟抓住了他的手腕,抬起眼睛道:“师兄,你不过大我二三岁,为何张口闭口‘你这孩子’?”
许沐想了想,觉得几岁之差往往是在年幼时比较明显,可是这种差别越是长大反倒越是细微。所以如今,他二人,应该可以勉强称得上,同龄人?
呵呵不管,大两三岁也是大,怎么说你都得管我叫一声师兄/微笑/
“为何不能叫孩子?你别忘了以前是怎么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的!晚上是怎么非要抱着我才能睡着的!昨天又是怎么趴在我肩膀上哭的!”许沐心想我还治不了你?黑历史一抓一大把!
顾景吟听了这番话,忽然愣住了,怔怔看着他的眼睛。
许沐抽回了自己的手,道:“吓住了?自己也受不了自己的无理取闹行为了?好好反省吧少年!”
逞完了口舌之快,许沐觉得唇干舌燥,顺手捏起桌上的小杯子在眼前瞅了瞅,给自己倒了点茶水,打算润润嗓。只是刚刚就到嘴边,茶水漫过,嘴角忽然针扎一般刺痛。
许沐连忙又将杯子放回了桌上,用拇指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