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他和裴文海切断关系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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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海穿着白色孝服,愁容满面,来回在文澜轩的花园踱步。
“裴兄,为何如此担忧?”身着浅色长衫的男子搂着两名柔媚的歌姬,饮酒作乐。
桌边三五裴文海的友人,皆是酒醉状态,他们忙着调戏身边的丫鬟歌姬,都忘了前面正在大办丧事。
“我如何不担忧!前面那群野蛮人,竟然要将老夫人给火化了,还用一柄剑锁住她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虽然我只是赘婿,却也是她半子。这等违背人伦,泯灭良知的愚昧行为,岂可忍受!”裴文海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这是江湖人的习俗,裴兄无须与野蛮人一般见识!”有人劝解道。
“哎,我入赘徐家二十载,却不能感化自己的亲子,让他作出此等丑事。真是有愧于圣人教诲!”裴文海做出惭愧模样。
“裴兄无需如此伤怀,你若真的不愿老夫人落得如此下场,开声口就成了。你稍微庄主的父亲,他合该听你所言,这是孝道!老太太在听老太太的。老太太没了,就该以裴兄为尊才是。”有人如此说道。
众人应声称是。
“我自可拿出父亲的权威,但若是被那帮子莽夫反对……”裴文海很是担心。
“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裴兄,我带有上百精兵就围着这铸剑山庄。你可放心发难,大家也会帮着你教化这帮子愚人。若武林中人插手,有我帮忙。”一身披软甲的将军回答,里面有些吹牛的成分,也是酒精在作怪。
听闻此言,裴文海躬身向这位将军道谢,低着头却露出狡邪的笑容,“若我事成,阻止了这天理不容的葬仪,定会将那毒匕寒月刃献给将军,作为投名状!求将军提携!”
将军满目笑颜,还来不及回话,一群武士从一旁草丛窜出,就将这一群花天酒地胡言乱语之人绑了起来,就连那些□□的歌姬、丫鬟也毫不怜惜的绑了。
这群武士动作迅如闪电,就连那位只许武艺高超的将军也毫无招架之力。
“徐安、徐福!你们反了!这么对待老爷我!该当何罪!!”裴文海正做着在直上青云、升官发财的白日梦,这一群武士就毫不留情打破了美梦!
“裴文海!这是庄主做主要拿了你!有什么话,老夫人灵前慢慢说去!”徐福毫不留情面,对着入赘的老爷他也是受够了。
“那个不孝子!!瑾文!瑾文!”裴文海义愤填膺,突然就想起自己那个二儿子似乎失踪了很久了。
徐安见裴文海一路吵吵嚷嚷,干脆脱下了袜子塞到裴文海嘴里,堵了他嘴。
领头的人如此,下面的打手再看到又人吵吵闹闹也以此对待。一群人安安静静被带到了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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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徐福押着裴文海一行人到老夫人灵前跪下。
这里面有人衣衫不整,有人脸上粘着胭脂,每个人都通身的酒气。一看就清清楚楚,这满口仁义孝悌的裴文海,纠结了一帮子所谓“高尚人士”在重孝期间花天酒地。
虽然武林人士没那么讲规矩,但葬礼庄严肃穆,远离酒色还是普遍常识,人人遵守。没想到这个一直拿鼻孔看人自诩清高的穷酸书生,居然会做下这等的丑事来!
一出大戏就要上演,这次葬礼可是值了。
云初见到这些人的状态很是满意。尤其满意的就是裴文海的嘴巴被堵上了。
看他现在咿咿呀呀地叫唤却什么都说不出,反倒被臭袜子的味道弄得作呕的样子,云初心中就非常愉快。
不能说话最好,不必和他争吵,自己直接宣判吧。
“各位英雄,今日请大家为徐某做个见证。”云初伸手,大管事徐平就很贴心将一张盖了官印的文书放在他手上。
在场武林豪杰纷纷应声,他们真的很好奇这位新上任的庄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云初漫步走到老夫人灵前,用清澈的声音宣布,“各位,今日徐瑾言在老夫人灵前,在各位英雄的面前,我要代替我那妄死的母亲,替她休掉裴文海这混账东西!”
此言一出,满堂议论纷纷。休妻休夫什么在武林比比皆是,但是替母休夫就特别奇葩。
“裴文海罪之一,不孝!老夫人生前病重,你从未在她跟前侍疾。重孝时期又与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白日宣淫。你身为半子,不为老夫人守孝灵前,却和他人做下淫|乱之事。这种不孝之人不配为人子!!也不配为我父!”
之前其实是老夫人不想让裴文海装样子伺候,但是别人不知道呀。至于裴文海和那些人鬼混,虽然是云初放纵的,但谁让裴文海行事如此胆大让云初抓到现行。
在普通人家,光着一条就能休了他。可他也是江湖人士,这一点还不够。大家倒是骂裴文海不是个东西,但光这一条还不够分量。
“裴文海罪之二,贪污公中银钱。你管家半年,山庄平白丢了万两白银!这笔钱哪去儿?你买歌姬、买貌美丫头的钱哪里来了?这样的小偷,我铸剑山庄容不下!”
这一笔是云初栽赃裴文海的。裴文海这人根本不懂理财。他一副文人气节,觉得钱财身外之物,根本不愿意学怎么记账。可花钱时候却大手大脚,这一万两是被他亏的,但他非要说是他贪污的。这样罪过大一些!
裴文海是赘婿,偷窃公家这一点的罪就格外重。台下已经有人扔馒头了!云初很想说悠着点吧,这馒头还是他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