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一副担架上,阿亮也静静的躺在那里。如今他俊美的脸上,伤痕密布,身上的伤口也密密麻麻,即便经过简单的包扎,也难掩伤口上片片浸出的血迹。但即便如此,他也如同他的族人一样,一声不吭的瞪视着天空,把自己的伤痛,化作刻苦的仇恨,铭记在心里。
待唐歌走近,坚强了一路的阿亮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一把抓住唐歌的手,痛哭流涕的说道:“弟弟……他们……他们打……我!!!”
唐歌见状,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攥着阿亮的手,哽咽的说道:“放心吧亮哥,已经没事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阿亮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道:“他们……杀人!还……打我,我求他们……别打了,他们……也不听,还说要……杀了我……,他们……还抢走了……我的无双……”
唐歌目次欲裂,却竭尽温柔的对阿亮轻声说道:“亮哥不怕,坏人已经被打跑了,而且我这就去帮你报仇,把你的无双抢回来,好不好?”
阿亮破涕为笑,道:“好!替我报仇,替我……杀了他们!”接着,又努力的撑起身子,趴在唐歌耳边轻声说道:“他们问我……你有什么秘……密,我没告诉……他们,你怕……毛毛虫。”
唐歌闻言,满腔的怒火确实再也按耐不住,强压着性子,对阿亮说道:“好!亮哥做的很好!我这就去把他们全杀光,一个不留!”,然后“呼”的一下站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对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吼道:“敲钟!集合!小爷我要杀人了!!!”
半坡豚正中央的位置,新开辟出一片青石铺地的广场,广场正中间是祭坛,祭坛正中则是阳刻圣火图腾的大鼎,而广场的旁边,一棵两人环抱粗的树上,吊着一口不大的铜钟。这口钟个头不大,声音却不小,钟锤被一根皮绳结结实实的固定住,以保证平时的大风天气里,这口钟不会乱响。
固定钟锤的皮索,就绑在铜钟下面虬结的树根上,任何人只要打开活结,拉动绳索,就能敲响这口钟,可即便部落里最淘气的熊孩子,也不敢轻易的触碰这根皮索,因为此钟一响,必然是有关乎部落生死存亡的大事发生,整个半坡豚,也会随着钟声进入戒备状态。
当这口警钟敲响时,所有的族人们都要全服武装,立刻赶往圣火广场,而奴隶们,则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自己家里,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这种时刻,哪怕他们稍稍的探出一点脑袋,都会被斩杀当场。
此刻,王朝正一边不停的吞咽口水,一边用颤抖的双手,死命的拉响铜钟,唐歌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旁边,任由马汉和张龙赵虎,手忙脚乱的把他全部的披挂往他身上装。
“铛!铛!铛……”
急促而嘹亮的钟声响起,正在田间劳作的奴隶们,傻愣了片刻,便立马一窝蜂的往家跑,鞋子甩掉都顾不上拣。零散四处的半坡豚族人们,也同样的撒开腿往自己家里奔,取出自己的全服武装,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前往圣火广场集合,正在半坡豚四处参观的客人们,被半坡豚的族人们严厉的“请”回了宾馆,而负责治安巡逻的族人们,刀出鞘,弓上弦,凝神四顾,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的危险。
没多久,圣火广场上便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族人,一个个剑拔弩张,肃杀的气氛直冲云霄。
唐歌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怒喝一声:“所有人听令!现在出发!随我去踏平河阳部落!”
原本杀气腾腾的族人们闻言,面面相觑,最后集体把目光投向站在最前方的青山身上。
“石娃子!你要干啥?”青山也有些搞不清状况。
“没听到吗!?跟我出发!我要灭了河阳部落!”唐歌再次怒吼。
青山苦着脸,耐心的劝道:“石娃子,这事可不敢胡闹。就算你想带队打仗,也不是不行,最起码,这么大的事你得先问问胖巫吧!咱们总得准备准备吧!”
唐歌眼珠子通红,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任谁都能看出他这会的精神不太正常,唐歌却浑然不觉,尤自叫嚣道:“胖巫呢!胖巫哪儿去了!”
“我在这!”
背后传来胖巫森冷的声音,唐歌转头望去,看到胖巫正用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瞪视着自己。
唐歌对胖巫森寒的脸色视若罔闻,定定的瞪着胖巫,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去灭了河阳部落!”
胖巫此刻真的恨不得掐死唐歌,最不济也要狠狠的抽他一顿,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可唐歌正处于癫狂的精神状态中,她又不敢过分刺激,只能咬着牙说道:“部落战争不是儿戏!容不得你如此胡闹!”
唐歌缓慢的说道:“我怎么胡闹了!战备物资全部备齐,族人们也做过针对性的训练。如今就等着点齐人马,按照计划去把河阳那帮狗崽子们杀光了!”
胖巫被唐歌的话噎了一下。事实的确如同唐歌说的一般,战略战术唐歌都已经确定好,战备物资也早早的备好,所有参战人员也通过了训练,熟悉了自己的责任和位置,现如今,就差兵出河阳,歼灭他们了。
“现在祭祀圣火才是最要紧的事!等祭祀完毕,才好腾出手来收拾河阳部落!”胖巫压着性子,又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觉得祭祀还缺少一件有分量的祭品!河阳部落的图腾正合适!”唐歌冷冷的说道。
胖巫勃然大怒,冲唐歌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