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哪都找不见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到底干什麽去了?”
去干什麽了?这要怎麽说呢?这麽长的故事,这麽多的意外,这麽深的悲伤。要从何说起呢?
说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强行带回家,并且做了超越lún_lǐ道德的过分事情。说因为哥哥签下了巨额的赌债,刚好自己的价值足够填补这个窟窿。说无法忍受被控的生活状态而逃跑,当成功就在眼前的时候功亏一篑。说被打个遍体鳞伤差点赔上一条小命,却还要亲耳听到家人的背叛。说今後的生命都要与强占自己的黑社会流氓共同度过,不可抗拒的委身於他的阴影之下。说自己被男人压在身下,像女人一样被男人养著。说前方一片黑暗,恐怕永远无法再见不到光明。
他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压抑得太久了,心早已超过饱和,进入负荷状态,满满的,好像马上就要炸开了。
他的朋友不多,时常伴在他身边的更少,能够说上知心话的几乎没有。实际上他也并不需要这样一个心灵垃圾桶。
不能说他成长的过程始终一帆风顺吧,最起码他家的家庭条件是优越的,可以说叶季桐是含著银汤匙出生的。自小到大,父母宠著护著,风吹不著雨淋不著,他本身又是个乖乖子,老实,听话,人见人夸,学习成绩优异,还弹得一手好琵琶。一个人的童年里,最重要的几个组成部分他一样不缺,加之他本身没有什麽奢侈的向往,所以他可说从未体会过真正的痛苦,自然也没有想过谁会是最好的人选。
蒋健是他最信任也是关系最近的一个朋友,按理来说他是最适合的,但是,这件事实在不一般,不是难以启齿,而是无法启齿。
迟迟没有得到叶季桐的回答,蒋健才发现他又陷入晃神中。
“你到底怎麽啦?愣什麽神啊?我问你话呢。”蒋健推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