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竹青很是无语,什么叫香肩半露?
他尴尬地咳了咳,道:“那是因为,我当时正准备睡觉来着。”
丁雁翎也面露尴尬,却又忍不住道:“其实,比起我点的什么花魁娘子,你要好多了。”
莫竹青一怔,这……是夸他还是骂他?
丁雁翎意识到自己口没遮拦,连忙道歉,“对不起,其实我的意思是……”
“嗯,我明白。”莫竹青很大方地点了点头,“说起来那间青楼名气只是一般,因此即便是花魁娘子,恐怕也不会太出色。”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其实是……”
莫竹青正好心好意地帮对方找台阶下,谁料无意间碰上丁雁翎的双眼,不由怔住了。
那样的目光,分明就是……
“我的意思是,自那日之后,我便对你念念不忘。可惜匆匆一别,天地之大,我也不知该去哪儿寻你。我想我是喜欢你的,至少这三年来,我几乎每天都会想你。”
“但我以为,那只是好奇,以及突然失去后的执着。”莫竹青显得很镇定,礼貌地笑着。
丁雁翎摇了摇头,方才短暂的慌乱已然变为自信,“你在说谎。”
看着莫竹青仍是淡然的神情,他又道:“那时我正在努力熟悉楼中事务,一年多以前,我爹将楼主之位传于我,所以这三年来,是我最忙的时候。我已有计划,等为神兵寻主的事顺利解决,我将楼里打理得再妥当些,就去找你。”
莫竹青不置可否地笑笑,“看来丁楼主已经很明确地将在下排了位,在下多谢垂青。”
“你……”丁雁翎有些着急,“你明白我的意思……”
莫竹青突然站起来,“不早了,叙旧也该结束了。在下要早些回去,听候教主吩咐。”
他扭身就走,丁雁翎急急追上来堵在门前,大有用身体挡住的架势。
莫竹青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是一夜春宵,怎的你一个大男人,还如此放不下?”
“不是放不下一夜春宵,是放不下你!”
丁雁翎猛地抓住他双手,吼了出来。莫竹青一时有些震动,薄情的话,竟都说不出了。
“我丁雁翎也算是名利双收之人,若说没有许多个一夜春宵,恐怕你也不信。但自从三年前和你相遇至今,你想象中的一夜春宵简直少之又少。我唯一记得清楚,难以遗忘难以割舍的,就只有你!”丁雁翎将那双手握在掌心,信誓旦旦,“我是认真的。三年前一时犹豫差点儿错失最重要的人,好在上天眷顾,今日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发了誓,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
丁雁翎急切的呼吸一次次打在莫竹青面上,温暖,湿润。
他眼中闪过些许笑意,沉默许久,才淡淡说道:“再不让我离开?三年前先走的那个,是你吧?”
没有拒绝,丁雁翎似是得到了默许,露出兴奋的笑容,倾身上去,欲吻住想念已久的人。
莫竹青仍是把人推开,道:“今夜我必须回去,教主并不知道我出来。”
双辉楼之行竟变成这样,实在是他无论如何都料不到的。然而此时绝不是他享乐之时,如今危机四伏,身为袁玖的贴身侍卫,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三日后比武夺兵,不出所料,那十八个门派竟一同表示自知实力不济,甘愿退出。至于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密谋他不知道,但现下的形势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常教对古门,针尖对麦芒。
水寒衣从凌中南身后走出,对袁玖拱手笑道:“在下不才,愿领教贵教高招。”
袁玖身为教主,不会首先出战。莫竹青责无旁贷,上前抱拳道:“领教了。”
虽然不知道水寒衣武功修为究竟多高,但肯定差不了,加之他心狠手辣又极擅施毒,这一仗虽说是点到为止,却无比凶险。
丁雁翎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莫竹青没漏掉从主位上飘来的眼神,想起后两晚的颠鸾倒凤……哎,第一晚他是避过了,可后来那家伙却像要他将之前的拒绝加倍补偿回来,直到现在身体仍不舒服。
他心里笑起来,如若今次打败,就算在丁雁翎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