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衣像是没听见,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是我该问你,许不许我一同跟去。”
随后两人笑起来,笑意却都有些疲倦。
“我知你因为孩子的事一直不痛快,你也该知道,我并不喜欢你掩饰。”袁玖轻轻拍着小腹,这些天来,他第一次正面提起这事,主动出击,倒要看看水寒衣怎么回应。
水寒衣摇了摇头,“我并非掩饰。要说我不计较,那是不可能的。但这孩子的的确确出现在我之前,我若太计较,又显得小肚鸡肠,”他不好意思地笑着,“所以我很矛盾。”
袁玖低头看着放在自己手掌上的那只手,这个人,还真是坦白。
水寒衣又道:“其实,我一直想在你身上拥有些旁人不曾拥有的、更亲密的东西,否则就总觉得,我与你同旁人与你是一样的,所以常常会忍不住想,我们之于对方,究竟算什么呢?”
他的语气,诚恳中带着点点寂寥,明明笑着,却根本不快乐。一点一滴的苦恼和挣扎,让听者不由为之叹息。一瞬间袁玖也有些恍惚,难道自己,真的伤害了他?
轻轻捧住那人的脸,清明的双眸中透着不着痕迹的隐忍和期盼。
袁玖道:“不如就趁今夜,让你拥有些旁人不曾拥有的、更亲密的东西?”
水寒衣微微红了脸,却是往袁玖隆起的小腹上扫了眼,“如今的你,可以吗?”
“如今可以,恐怕过阵子就真不行了,所以,你要抓住机会。”袁玖倾身过去,贴住水寒衣的耳垂,声音里带着惑人的笑意。
说来也怪,从前袁玖一向是看中了谁便直接拐上床,办完了事再说后话,可与水寒衣却刚好相反,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亲吻和拥抱也常有,却始终没有再做别的。
并非不愿,而是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觉得时机未到,所以并不着急。
可如今,若不进一步的话,恐怕就越走越远了。
回去后袁玖小睡了一会儿,说是累,但水寒衣知道,这也是为晚上保存体力。
近日怀胎的缘故令袁玖身懒嗜睡,因此今晚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心里也没底儿。
和袁玖相好,就意味着被压,水寒衣看得出,至少在自己这里,袁玖不会做下面那个。
袁玖醒后,两人吃了些简单清淡的饭菜,又去院子里散了散步,边走边聊,谁都没提马车上关于今晚的约定,但却心知肚明。
回房后,果然见一切都准备好了。
两人一同在那只大号的浴桶中沐浴,说是沐浴,实际是为了增添情趣和性致的前戏,仍是袁玖主导。他才将水寒衣碰了几下,对方便激动起来,他满意地笑着,如他所料,这人确实没经验。
挺着六个月的肚子,袁玖将已见迷乱的水寒衣从浴桶中捞出来带上床,看着那雪白的身体渐渐泛出艳丽的红色,清俊的面庞一点点染上欲/望的痕迹,他浑身猛然烧起,下腹愈来愈热,身体蠢蠢欲动——长时间没发泄,再加上怀孕的缘故,他比以往渴求着更多。
眼神迷离起来,两人都已到了最佳状态。
他压在水寒衣身上轻轻摩擦,那人欲说还休的呻/吟不断地挑/逗着他,折磨着他。疯了般渴求着接触和交融,想要找到宣泄的出口——从前在情事中,他即使享受,但也相对清醒,可今日却几近迷狂了,果然是空虚了太久么?
分开水寒衣的双腿,他往下退了退,一手握住那人腰下的宝器,那人顿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袁玖生了玩弄之心,灵巧的手指在那东西上若有若无地滑过,水寒衣失了调子叫起来,眼中含着细小的泪花。见此情景袁玖更是激动,堵住那即将发泄的出口,另一只手沾了药膏来到那人身后,一点点深入开拓。
水寒衣只觉得自己飘了起来,身体的前后中心被控制,每每即将攀上高峰却倏尔落地,犹如隔靴搔痒,始终达不到极乐,浮浮沉沉。
他不断地求饶叫喊,真的要疯了。
双手抓着床单,却用不上力,继而抓住袁玖的肩膀,以固定住自己大力晃动的身体。
那宽阔的双肩正是他渴望的,指节攀着袁玖逐渐向上,最后插进对方头发——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支点,所以便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不放手,然后大力按下去……
猛然间天翻地覆,袁玖肩膀一矮,手法凌厉地将头上的两只手拽下来死死扣住,另一手使了招锁喉,将水寒衣按在床头。
水寒衣顿时窒息,张着嘴满脸通红,无辜地看着袁玖,却见那人早已消去情/欲,一脸阴冷。
袁玖冷笑道:“兜了个大圈子,终于抓到你了,水公子。”
此时,水寒衣脸上的惊慌也没了,而是堪比袁玖一样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