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冯然的笑声,还有冯浅的笑声。
再仔细一听,还有冷笑讥讽的声音。那是万小刀的声音。
万小刀喜欢喝酒,喝完一坛酒他就喜欢摔酒坛子,所以还有酒坛子摔碎了的声音。
封翎月就只听到了摔酒坛子的声音。
穿过林间小径,青竹编织的门边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印着几个清秀小字——‘长仙居’。
“原来已成了这幅模样。”封翎月沉长叹道。“仙无居也已成了长仙居。”
“你觉得可好?”女人轻声问。“原来的那个名字我不太喜欢,所以就换了。”
封翎月提步走了进去,刚踏入长仙居的门就有几个身着白色长衫,带着雪狐面具的男子拦了上来。
女人挥了挥手,那些人又自觉地退了下去。
“走吧,他们就在楼上。”女人说罢又将手搁在了越凌风的肩上,她好像真的将越凌风当做孩子了。“你也一起来哟。”
越凌风避开了女人的手,走在封翎月身侧。心下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但他没有说出口。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这个江湖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至于封翎月口中那‘五年前的事’,他更是一无所知。
随着女人上楼,已有人将门打了开。只见屋内白烟氤氲,冯然半敞着衣衫,面色疲倦的斜倚着竹塌,手指有意无意的撩动着斜放在大腿上的七弦琴。冯浅依旧是一副书生模样,端坐在冯然身侧。而万小刀则是在女人堆中喝着酒。
氤氲,混乱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有人忽然到来而安静。一切都如旧。
冯然挑眉看向越凌风,冲越凌风招了招手,“风儿,过来。”
越凌风面色难看的走在房内,女人停在封翎月的身边,“那孩子还真是好看。我有点想留下他了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封翎月直接问出心中疑惑。这是换做是谁都做不到的事,可这个看似柔弱的弱女人却做到了。
女人低下眼睑,左手玩弄着右手。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个呀,就这样做到了。”
“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可好?”女人伸手握住封翎月的手。封翎月翩然一动,宛如春燕,轻巧的避开了女人,闪到了越凌风身侧,狠狠的叫出了女人的全名,“郎梦茵!”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生气呢……”女人拉长了语调,轻声笑道,“不过你生起气来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更让人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楼里暗藏密道
越凌风冷笑一声,暗道,果然是郎清离的亲妹妹。一个本该死在七年前的人。
封翎月道,“收手吧,村里的人是无辜的。”郎梦茵惊愕道,“你也有怜悯之心叻?”封翎月闭目不答,面色苍白、沉重。
感觉到气氛越来越僵硬,杂乱的丝竹声也停了下来。男男女女们的笑声也停了下来。就连万小刀喝酒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唯有冯然还抚弄着腿上的琴。
郎梦茵仰首笑了几声,走至冯然身边,玉足一抬,踢飞了冯然腿上搁着的七弦琴,“你不是要找郎清离报仇吗?我已经帮你杀了他,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冯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推开了身侧的美人,顺手将冯浅拥入了怀中,“我会杀了你。”
“郎清离的继承人就在这里,为何你不将那旧账算于他身上呢?”郎梦茵疑道。
“是你杀了郎清离,又不是他。”冯然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哼……”郎梦茵轻蔑的冷哼一声,笑出了口,宽大的长袖似风般从冯然面上拂过,只听冯然痛苦的哽咽了一声,便没了呼吸。
谁也不确定冯然到底是死在谁手里的。只知道当郎梦茵离开冯然身边的时候,冯浅的手正捂在冯然的腰侧,那里插着一把匕首,热腾腾的血液正从冯浅的指缝间流出。而郎梦茵身上从不携带任何兵刃,所以,那匕首不可能会是她的。匕首既然不是郎梦茵的,那冯浅又怎么会杀深爱着自己的哥哥呢?可凡事总有个例外,所以没有人能够确认冯然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你……”越凌风见状惊讶片刻,手中剑倏地脱手而去,似虹般窜过,郎梦茵往后一翻,避开一剑。玉臂扬起,水袖飞卷而去,卷住了越凌风的剑,“剑不是好剑,用剑的人倒是个不错的人。”语罢,郎梦茵已轻易地就将剑折作了两截,丢在地上。“真想见手鞯撵心云水呐。”
越凌风自然是了解封翎月的现状的,此刻的他还能那般笔直的站立在人前就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有力气弄剑杀人。
封翎月自己又何尝不清楚自己的状态,他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越凌风和万小刀的身上。——这是他有史以来下的最危险的赌注。
若是放在五年前,或许万小刀还杀的了郎梦茵,可今日,只怕是力所不及了。
万小刀依旧轻松的喝着酒,似乎这一切的变化都未影响到他。
封翎月道,“借你的剑一用。”
郎梦茵从地上拾起刚折断的剑丢给了封翎月,“这里只有一柄断剑。”
封翎月刚接过剑,就听冯浅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这里还有一柄好剑。”
众人目光转移到冯浅身上,只见冯浅有些吃力的从冯然的衣袍下取出一柄剑来。手握长剑,颤巍巍的走至封翎月跟前,“这是我哥哥的剑。”
封翎月道了声“谢谢”,接过了剑。
郎梦茵道,“据说当时,我哥哥也曾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