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握着他的双肩,庆王定定看他半晌:「你的神情过于平静。」
侧首看向肩膀,感受如玉双手扣着他肩膀微紧的力度。再看那人的神情,童晓忽得展颜笑骂:「你什么意思啊,我平静点都不行?难道我非得上窜下跳像个猴子才算正常吗?」不给他答言的机会,推开他自己将衣扣盘好,催促道:「我饿了。你不是命人准备了八宝燕窝给我,放哪儿了?」
径自走出内室,暖阁中侍侯的婢女掀了垂帘向外额首示意,不一刻红木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大刺刺坐在桌边,直接拿了瓷勺一口口吃着莹玉碗中的八宝燕窝,庆王在背后注视他半晌,眼中疑虑神色微敛,渡步过来坐在他身侧。
童晓吃着燕窝含混不清道:「这两天整日吃药,吃得我满嘴苦涩什么都难入口,这蛊燕窝好吃,嘴里的苦味都冲淡了。」食欲极盛的吃着燕窝粥,脸上再无一丝病瘵神态。眼睛一瞥间发现庆王面前的碗是空的。「只这一碗吗?你的那份呢?」
「只为你熬了一蛊。」
「哦。」精神、心情都十分好的继续吃,仿佛他们之间一如从前那些整日缠绵悱恻的日子,从不曾有过这几日的空白与病中的折磨。
见他吃光燕窝,庆王伸展双臂将他亲密的抱坐在腿上,童晓任那双手占用性的搂着他的腰身,一如那夜。
拿起筷子夹块小巧百味腐,可递到嘴边的筷子却在他张开嘴时方向一转,递进主人的嘴里,童晓愤愤看着他:「有你这么喂的吗?你……唔……」微凉的手指强硬的扣着下颌,食物从他嘴里渡过来,童晓想摇头抗拒,怎奈下颌被紧扣着动弹不得,庆王的舌尖蛮横的将食物送进来,抵在他的咽喉处,逼着他咽下去。
「…唔…你……」童晓无奈的咽下混着他檀液的食物,正想开口,谁料喘息的时间只有一瞬,而他却给浪费了。当他被吻的因缺痒眼冒金星、全身瘫软时,那人才餍足的舔下唇退离。
「不问我做什么?」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那光滑的触感,庆王盯着他的眸子问。一向乐观开朗的童晓露出那么平静到近乎有些悲凉的神情,他知是为什么。
摇头,童晓十分驻定道:「绝不是去寻花问柳。」乍三字他的心确向下沉了,但只一个转念他已否定他去寻欢的可能。
「那么相信我?」既然相信,又为何……
「嗯。不过,你是不是该交代一连消失几天到底在做什么?」相信不代表没有疑虑。他初时的隐瞒让他气愤不已,此刻可以平心静气的询问,只因在时间的流逝中他已相通太多。
「呵,想我了?」庆王调笑的捏捏他鼻尖:「我不在你身边你竟然就敢给我病了,说,我是不是该把你绑在身上,时刻守着才能安心?」
又在打混!一把拍开他的手,挣脱他的双手站起身,立在他身边十分冷静的看着他。
「不知道王爷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王爷不是一向很闲赋吗,几时变得这么忙碌?我还真好奇究竟是什么事非得王爷亲自打理不可。」
一怔,只是刹那庆王便恢复以往,伸手扯过他抱在怀里:「我不是说过,是在盘查一些帐目么。」
查帐查去了……安坐在他怀里,童晓乖乖的任他抱着,目光定定看着他,字字清晰道:「盘查帐目。」不是质问,不是询问,轻缓的语句是一种简单的叙述。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只此一次机会,他只给他这一次机会。
棱唇微抿,庆王无言。童晓不言不动的看着他,对视半晌庆王无奈道:「唉,就知你定会问个清楚。」收紧环着他腰身的手臂,正色道:「没错,不仅是在盘查帐目还见了许多人,不过那些人告诉了你你也不认得,而且我现在做的事你帮不上忙。所以先别问,待过几日事情落幕后我会统统说给你听。」
完了?
眨眨眼睛,想了下:「那今晚呢?」
「今晚还得去书房。方总管已经在等了。」他所做的事时间太紧迫,连日来整个人十分疲乏,不过他不想让童晓看出来,更不想告诉童晓一切以免他担心。但那夜在书房的云雨却并非是童晓认定的那般只为蒙混过关,只能算一半一半而已,毕竟美色当前,庆王又不是君子,怎会不吃。
言下之意是他现在得马上过去,童晓明了,毫无异样的起身催促:「方总管都在等了你还在这里啰嗦,还不赶快过去。就说你是主子也不能这么对待属下,人家白天就够忙了,晚上还要陪着你查帐,你还让不让人有休息时间了。」边说边推着他往外走,直推到锦帘处才松手。听着那人嘱咐他早些休息,别风寒刚好又着凉,他迭声应是,连声催促他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