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如果这些不是真的,那么他的信任呢?扳倒四国公的事是他与皇上两人才知的机密国事,只因‘我相信你’四个字,便悉数告诉了他,这又怎么假的了?
是了,怎么假的了呢,若非心里知道那份不知名为何的情是真的,又怎会对他打开心门?
那么是这份信任还是那数也数不清的宠溺,才使他在一次次狂热的情潮之中迷失,如一片依风飘摇的叶,任庆王予取予求?
不,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了,也许一切的一切已然无法用言语诉说清楚。但有一件事他明白的,他一直都明白。没有药物的操控,没有任何强硬的逼迫,在那些被拥抱的夜晚,他完全是陷落在庆王的爱抚之下。
他知道,其实庆王能拐他上床多半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松懈了防备,是他埋藏在心底的那一份默许。可那份默许所包含的不是他认清了实事,既然成为了他的妃,他便选择承受无法避免的事么……
「童晓,你讨厌我吗?讨厌我这么碰你吗?」烛光中,有人曾轻言相问。
那一次,他回答了什么?
是……不要,是不要这样……并非‘讨厌’。
听起来拒绝的更加彻底,但是讨厌呢,他讨厌吗?……心底的答案竟是否定的,他竟不讨厌!
那日,望着站在花树下,映着满天落红的庆王曾经的失神;在东大街因他突然放开手,手心传来的那份莫名的冷;见他收了蓝姬相送的手帕时的愤懑,听闻有人送他侍妾时的郁结……种种皆在脑海流转翻腾,如走马灯一圈圈不停歇的转着,绕着,搅着,直至那颗茫然的心一丝丝一缕缕自理不清的纠缠中渐渐清明……
原来,看着他站在花树下那抹身影时,便已经有东西在内心滋生;原来,因他突然放开手时手心传来的那份冷,是失落;原来,见他对别人有意自己会生气;原来,听闻有人送侍妾给他,他真的会在乎;原来,要认清并不难……
自欺欺人,凤小姐说得没错,他是在骗自己,一直都在骗自己,那份默许真正隐藏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对他的信任及莫名的眷恋……
「呵!」惨淡一笑,用手捂住了脸:「童晓,你完蛋了……」
「童晓?」见他神情不对,庆王迅速拉下他捂着脸的手。瞧清后,愕然!
那张脸上的表情竟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慨、不甘。缓缓松了手,苦涩一笑。终究是不该说吗?
从未见过庆王这么笑,童晓猛地挺直腰板,双眼有恨有怨外带不情不愿的盯着他,咬牙,发狠似的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像个泄气的皮球,挫败的耸拉下脑袋:「我完了,我完蛋了,我竟然真的对你动心了……」那恨那怨还有不甘与不情愿都不是对他,是对自己,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竟对无良王爷动了心,可…那是事实啊,容不得他不承认。
「…什么?」还未自那涩心的苦闷中缓过来,突闻‘动心’两字,庆王不免愣了,反应过来后大喜过望的死握着他肩膀,急不可耐的追问:「什么?你说什么?童晓你说什么?」
「痛!」用力拍开肩上的手,解救被捏的生疼的肩膀,翻个白眼给他:「你不是听清楚了?我告诉你无良王爷,老子看上你了,你之前说喜欢我,我不管是真是假……」顿住,瞇起眼睛,极缓慢的靠近他,揪着他的衣襟,深吸口气,中气十足的大吼出声。「不管真假你都别想再翻盘。」吼完,咳一声清下嗓子:「李擎远你听着,你与我本来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该有所交集,不会有交会的一天,是你强硬的搅乱了我的生活,打乱了一切。既然你把我的日子搅乱了,让我不得宁静,那你也别想再玩什么花样!之前你所说得就算是假的你也给我记着,你娶了我,就别在想打别人的注意!否则就别怪我童晓不客气。」
被他好一通威胁,欣喜过头的大脑慢慢恢复了‘正常’运作。邪邪一笑,庆王扑上去搂住他,暧昧的在他耳边低语:「原来爱妃早已经对本王动心,还有这么强烈的独占欲,是本王糊涂还是爱妃太会隐藏?嗯?」轻啄他羞红鼻尖,痞痞的笑。
「谁、谁早对你动心了,我是看你跟我表白可怜。还独占欲?你自个就自恋臭美吧你。」一巴掌拍在那张坏笑的脸上,毫不客气的抬高贵脚,动作流利顺畅的将庆王给踹下了床。跟着身子一转,红透滚烫的脸埋进了软枕内。
极有技巧的滚落床下,满心愉悦在庆王眼中点点氲开,俊逸的脸上泛着一层耀眼的幸福光晕。勾唇一笑,利落翻身上床,伏低身子,看着那装驼鸟似的可爱人儿耳根子亦红得过火,忍着笑,挑眉:「爱妃,你可知把本王踹下床的代价是什么?」
「代价你个头。」腿一抬便要故技重施,未料没把人家踹下去,自己反而羊落虎口。只觉那人身子一动,越过他翻身进入里侧,完全杜绝了他再踹人下床的可能性,而自己的双手莫名的让人家单手禁锢在头顶,双脚被他半垮在身上的一条腿用力压着,腰上同样是一条勒紧的铁臂。心中暗叫不妙,一动不敢多动。
「喂,你、你下去,现在是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人…会被听见的……」眼睛上下瞄着两人的姿势,那么多夜晚被他这样那样再这样,童晓要是不知道现在对自己而言有多危险,就白痴了。
邪笑着挑眉:「哦?会被听见什么?爱妃不说清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