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听这名儿,苏韵特不讲究地乐了。
在商场闲晃的宋引章没想到自那天之后这么快就又见到了苏韵。不过不同于那天的正面交锋,这次只是在暗处的“惊鸿一瞥”。
世界上的七种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会子他又悟出一件:回头草。
从某方面讲,吃回头草是没有风度的,更不符合他宋引章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可是,从另一个方面讲,它又是很有挑战性的,很需要技术含量的,很对宋引章脾气的。
至少宋引章现在可以肯定,眼前的苏韵和三年前那个蔫蔫的土包子毫无瓜葛,绝对不会让他感到无色无味,值得再尝试一次。那长相,那穿着,那举手投足,和花大把钱钓来的小男生们一样生鲜。
宋引章眼珠一转,想了个“相约不如偶遇”,朝着苏韵马上就到的扶梯口快步走去。
苏韵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宋引章,连着两次遇见林家嘉已经够丧气了。再连着两次都遇见宋引章,苏韵觉得自己已经快到暴走的底线了。
苏韵翻了个白眼,假装没看见眼前的人,刚想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就听宋引章凉凉地来了句——
“巧啊,香莲。”
苏韵身边有个小丫头,长得挺精巧的,不会是情敌吧?宋引章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人,果然在对方眼底看见浓重的敌意。
这是好现象,一个女人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俊朗男人有敌意?苏韵绝对没少在这女孩儿面前提起自己。正暗自得意地想着怎么对苏韵表个衷心把人领回来的时候,眼前的女孩突然一改乖巧,化身为猛禽!
“操!就你这王八蛋啊!欺负我家苏苏,揍你丫的!”
冰溪上去就是一爪子,宋引章脸上立时三道指甲印儿。右手挠完了,左手又上去补一耳光,嘴里还不忘骂杂。
商场的人都聚过来,嘀嘀咕咕指指点点,“感情债啊感情债……”
宋引章再不是东西,也是受高等教育长大的,虽然办的是小人办的事儿吧,可家里最初也是当个君子来养的。君子的第一准则就是“动口不动手”,于是当场懵了——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苏韵太了解宋引章的脾气,赶紧拉住了野马一样向前冲的冰溪,一会儿那人反应过来了,可不会遵照什么君子协议。果然,没到两秒钟,宋引章黑着一张脸朝两个人压迫过来。
苏韵把冰溪掩在自己身后,下意识地抬腿就是一脚。
一个漂亮的侧踢……
经理室,宋引章坐在椅子上,拉着一张脸对着苏韵和艾冰溪。四个保安在那儿堵着,苏韵想跑都没门儿。
这商场是宋家的,苏韵心想惹麻烦了,怪不得总在这儿遇见他。
冰溪不管不顾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用随身携带的修甲刀剔着指甲里的肉,嘴里还不忘奚落,“宋经理,您不去就诊吗?我家苏苏可是练过的,当心这一脚踢得你断子绝孙。”
宋引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还是一语不发。商场有个年轻的急救人员正拿着小棉签给宋引章上药,脸上那几道抓痕估计得留个十天半月的。
冰溪没有注意到苏韵,他又开始发抖了。
但很显然,这次不是爽的。
“苏苏,”宋引章开口了,“长本事了?”
“宋王八蛋,苏苏也是你叫的?!我们家人都不敢和我抢这称呼。你算老几?”冰溪剔完指甲,冲着宋引章送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宋引章不理会在一旁叫嚣的冰溪,“你说吧,这件事怎么了结,是公了还是私了。”
“怎么说。”苏韵平静了一下,问。
“公了,把这小丫头送进去住几天小号;私了,你过来陪我住几天酒店。”宋引章不徐不疾地说,干脆开门见山,自己想重修旧好,还不容易,给苏韵个台阶,他也就下了。
冰溪傻了,不是吓得,是惊得——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苏韵耸耸肩,“公了吧。这丫头欠调教,劳您大驾,您要是能把她送进去改了她说脏话爱打人的毛病,算您功德一件。”
宋引章不是傻子,开始打量冰溪,身上的气质的确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怪不得苏韵这么有恃无恐。前两天听林家嘉说苏韵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还在ktv里跟她叫板,难倒金主儿就是这丫头?
心里顿时不爽。看来苏韵不但气质变了,连道德情操都变了。不过又立马对这个焕然一新的苏韵充满了好奇心。
“叫陈律师。”宋引章当下吩咐身边的秘书。
十分钟后陈律师赶过来,看了一眼艾冰溪,凑到宋引章耳旁说了几句话。宋引章脸色变了变,挑了挑眉毛。
“原来是艾家大小姐,失敬了。”
“好说。”冰溪整理着自己的小皮包,从里面噼里啪啦倒出一堆零碎在沙发上,“可你还是认错了,我大姐升天了。我是二小姐。”挑出一块粉饼来往自己脸上蹭着。
“都一样,”宋引章拍拍手,“宋某要得罪了。”
几个保安冲上来就要扭住冰溪,还没碰上人,苏韵就大声地喊了停。
“你到底想怎样?”苏韵没想到宋引章会不卖艾家面子。
“哈哈,”宋引章失笑,“怎么说得好像是我打了人似的。我已经解释得很明白了,要么跟我走,要么送她进局子。”
“你放开她,我跟你走。”冰溪身体不行,经不起折腾。苏韵站起身,看着宋引章。
宋引章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