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武成王领军遥声大喊:“诸位大人!末将来迎那麒果回宫,大人们为何带战奴执剑抵抗?”
这边有人冷笑:“武成王何必装模作样!比干大人已然献出七窍玲珑心,怎的还要麒果?况且,迎麒果,将军带诸多将兵过来,真是将吾等骗作三岁稚儿!”
黄飞虎拔剑,怒喝一声:“吾奉大王之命迎麒果外加接诸位大人回宫,一齐庆祝娘娘大病痊愈、亚相喜封忠王,不想却见诸位带三十万大军对阵宫闱,刀刃兵器直指大王寝宫之位!诸位皆是蒙大王之恩封妻荫子!却不思回报,反而要弑君篡位!”
武成王话音刚落,兵力又来一大阵,他一声大呼:“将士们!我大商乱臣贼子就在吾等面前,吾等该是如何!?”
后头将兵一声大喝:“杀!”
武成王这头不过刚刚调来十万,正赶了的十万又被后头微子启大军截断,权贵们战奴怨气冲天、杀气腾腾,此前所有悲怨皆化为一腔杀刃,竟是不惧生死横冲直撞,一时间勇猛无敌!
武成王将长枪一甩,撩倒七八个小兵,大声问道:“还没来吗!?”
己方将兵以为他在问那十万大军,便答道:“十万大军已在后头被战奴截断!”
武成王只得又奋力砍杀。
姬昌遥遥盯着远方宫闱,听耳边杀声震天,只大叹一声:“吾昨晚演先天之数,见大王气数已尽,果真如此!”
微子启盯住他露出笑意,另三方诸侯猛的一怔,皆是拔出利剑,北伯侯大呼:“吾愿尊微子为王!”
东伯侯赵氏退了两步,南伯侯将他望住,轻轻摇了摇头,二人又望见武成王战得吃力至极,终于也开口:“吾等愿意随军杀那妖妃!”
四方诸侯,唯有西伯侯姬昌不表心意,但那暗示,人人已心知肚明。
姬昌食指微动,这场战是胜是败,对他而言,皆有退路,胜了更好,微子启性格正好合他,仿佛更好拿捏。若是败了,不是还有妲己在么?妖妃耳边吹风,君王哪有不晕头?
这边杀声震天,那边贵戚王爵已然得了讯息,子适听那杀声猛地站起,只对那句青开口:“贤妻!快与为夫离去!”
句青不明所以,见子适忙着收拾东西,骂道:“你作甚?古古怪怪的!”她顿了一下,又皱眉:“外边好吵,出了甚事?”
外头忽的有人急忙来报,只见子适贴身侍从急急过来,面色古怪,似喜似忧:“公子!微子大人反了!”
“什么!?”句青惊喊:“如何是好!?你!你还笑!”
那侍从说:“微子大人带兵三十五万!”
子适眉头紧皱:“朝歌战兵二十万,唯有武成王一位厉害战将,殷成秀不成气候。”
句青思索片刻,忽而望向子适大喜,但子适却只将包裹扔在地上,无力道:“吾等在府上好好待住,切莫与那边有一丝联系,朝歌此刻,恐怕已如铁桶,吾等是出不去了!”
句青见他如此,又忍不住骂道:“为何要出去!子适,你能不能挣点气?如今你那些弟弟们恐怕挣着抢着上阵为父立功!你到好,如缩头乌龟一般,居然藏在家里!”
子适甘愿受骂,只说了一句:“那位贤王,恐怕不需半刻便要来了。”
那侍从刚想说:贤王早已出逃,他来作甚?杀纣王枪功?
随即便听外头又有人来报:“贤王带军三十万,攻入朝歌!”
句青一怔,只觉得贤王为逃犯,他来作甚,忽的又一颤,想起此前父亲与她所说之话,睁大双眼望向子适:“我父亲,是否也参与!?”
子适闭眼不答,那句青大哭:“贤王如此厉害,那日出逃,却偏偏今日归来,还带三十万大军,必然是与大王早早计谋如此,我父亲不过是大夫,哪里经得起杀?!子适!”
子适沉默不语,句青厉声哭喊:“定然是你父怂恿!”
子适想握住她手,却见她拿出一短刃,子适连忙惊喊,将那短刃握住,喊道:“贤妻为何!?如今无力回天,你如此还不是罔送性命!?”
句青凄声大哭:“若不是你软弱无能,何须如此!你弟弟们皆是纵马出去,唯有你一人躲在屋里贪生怕死!成王败寇,胜败无常,为何不博他一博!?”
子适一怔,过去将她抱住,拥在怀里好生安抚,只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句青不必担心,为夫定然保住田大夫,你好生等着,且带好行囊。”
随后又令侍从保她。
句青呜咽一声,片刻恍然,回过神来时,已见子适套上将服,跑了出去,外头有马嘶声鸣叫,她扶着桌椅出去,已然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只听旁边侍从哭道:“夫人何必激公子,公子又不曾经常习武,不过是去送死罢了!”
那侍从急得一蹬脚,不管那句青,只拿了柄剑,牵了匹马,翻身上去!
那句青在后头哭喊:“带我过去!”
侍从只冷冷看她一眼,说道:“夫人还是好好躲在家里,免得公子担心!”
话毕,骑马扬长奔去!
微子府中。
殷郊听得外头杀声震天,忙问左右:“发生何事?”
左右已晓得微子带一众权贵反叛,却不与这名千岁说,这名千岁乃是大王之子,若是晓得,那还了得?
殷郊见那左右不言不语,铁了心不告诉他,越思越是不安,便斥道:“吾乃大王之子,尔等竟然不听王令!”
有左右一声冷笑,只觉得这名失势的千岁真是无知,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