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守已然听见纣王叫唤,但这门斧一开,正是时机,哪里能听他的?
且将在外,君命时常有所不受。
但见那门斧利刃往殷守头顶呼啸而过,摇向关外,殷守贴在马背,双脚猛的将马一夹,那马仰天嘶叫一声,狂奔更甚!
关门刀剑平地升起,殷守手中灭魂显出厉光,只右手大开一划,罡气铿锵低鸣,将那五丈外平地而生的刀枪尽数砍成了碎片,战马长啸一声,已然单枪匹马跃进了祁阳关内!
那巨兵门斧,不过大荡一个来回。
祁阳关内人人目瞪口呆,只望住那战将,见他单枪匹马破了门斧,手掌神兵,只骑一马立于关门之内,双目凌厉,眉眼清明,宛如一尊天神战将。
那门斧扫起大风,大摇大摆、大开大合,刀刃荡向他背面,只在一丈之外,再也无法触及,只余大风将他战袍刮得烈烈作响,黄沙将他身影盖得若隐若现。
殷守趁人人呆愣之时,已仔细端详地貌,又结合那日殷郊所言殷洪在此地不慎开启机关之言,望见左右两边皆有人把手,只见左边一个轱辘,右边一个轱辘,两边正有几名强壮士兵拼力掌舵!
已然**不离十。
东鲁向来自持无人能闯这门斧,无人得知门斧细末,便是在门口设了开关,一来关口总是重将把守,无人可接近,二来,若是战时,军令一下,也可行得快些。
姜氏世代受此门斧庇佑,从来未有要改此机关一想法,殷守此次进来便是捡了个便宜,一眼望见了那轱辘开关。
正当此时,东鲁将兵皆已缓过神来,他单枪匹马一人,他东鲁百万雄兵,一人一刀便能戳死他!
殷守见人人手执兵器过来,要将他围住,他冷笑一声,大喊:“东鲁当真无厉害将兵!”
当下便有人愤愤道:“你已是羊入虎口,还说甚大话!”
殷守灭魂一挥,那罡气太利,将远处一大树只堪堪一划,只听‘轰隆’一声,那大树躺倒在地!
东鲁将士皆是大惊,那树长了何止百年?距这战将六丈之远,只见他轻轻一划,那树便是倒了,人乃血肉,怎经得住?
当下便有人生出惧意。
殷守当然不是轻轻一划,他用的力道其实十分大,且又习了通天教主教的道法,刚好与灭魂相辅相成,才是战力猛增。
殷守神情倨傲,表情带着轻慢,漫不经心开口:“谁敢与我单独一战?”
东鲁将兵见他如此轻慢,仿佛看不起任何一人,当下人人想与他一战,却又惧于他武力。
正当此时,便见一人拔出大剑,骑马踏步而来,遥指殷守,呼道:“我来取你性命!”
殷守见又是那日那九尺少年,便问:“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黄天化得命不得报上姓名,当然不与他说,只哂笑道:“你顷刻便要丧命,我可不与死人报名!”
殷守手中灭魂一颤,他面色偏冷,这时又听见后头仿佛有马奔走之声。
他偏头一看,只见殷成秀模样狼狈,从黄土烟尘里狂奔而来!
那巨斧从他背后遥遥追来,只一寸便要砍他头颅,他慌慌张张将马用力一踢,直冲过来!
殷成秀急急喘气,与殷守一道立于东鲁大军阵前,殷守刚想问他怎么来得,只见他气喘吁吁,惊讶至极,指住黄天化,大喊:“黄天化!原来你是敌军战将啊!”
☆、第30章 第二十九回
黄天化目瞪口呆, 见殷成秀指名道姓喊他,便问:“殷成秀?你怎会在此?”
殷成秀说:“我来打东鲁,东鲁全是乱臣贼子,那日三月三,我观你行事作风甚是洒脱, 又十分老实, 怎会在乱贼窝里?”
黄天化听他如此说来, 心中愤愤, 那日三月三,二人在汴良相识,喜好皆是不相上下,年纪正好相当, 便是一块耍了一阵, 买了吃食又看得杂耍, 每每都是遇见,便说起了话,又问了姓名, 便是认得。
黄天化得命上阵不得通报姓名,但寻常时又无甚关系,此刻听殷成秀指名道姓, 仿佛在骂他,也顾不得姓名不姓名的,只怒道:“我在哪里关你甚事?你是战将,我也是战将, 自古都有战将,哪里战将从来是一边的?若是如此,还怎的打?”
殷成秀觉得他说得好像有理,但如此被说住,面子便是过不太去,便看他、笑他:“我说嘛,怎的我大商有那般无见识之人,原来是东鲁来的匹夫,竟然连看那猴子把戏都大惊小怪!”
黄天化大怒:“殷成秀!是你先来与我说话,与我说那猴子把戏这般那般,你不过是显摆你见识罢了!我哪里是大惊小怪,你才是莫名其妙!”
的确是殷成秀先去与他说话,他长得那样高,简直显眼得不行,见个猴子把戏便是大呼小喊,说甚猴怪成精,像个木杵愣头一般,也不知道是哪个偏僻乡巴里出来的浑小子,恰巧每回都能遇见,周围人在笑他他也浑然不觉,殷成秀便去与他说话,以免他大惊小怪惹人笑话!他不过是好心,今日便被说成莫名其妙!殷成秀心想,好啊,当时这黄天化必然也是这般想我的,随即大怒:“好你个黄天化,竟然如此说我!你且来战!”
黄天化上下打量他,眼神轻蔑:“你不行,我一剑便能砍你下马。”
殷成怒得满脸通红,双腿将那马腹重重一夹,手执双刀大喝一声:“来战!”
那黄天化见他骑马执刀而来,却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待殷成秀双刀刺到他眼前,他用刀背一